可不是嘛!这一段发生了这麽多的事情,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於是一种莫名的忧郁袭上心头,一些扯不清楚以及自我挣扎的心绪弥漫开来。然後,桌上的咖啡也全凉了……
这时,对面的燕京园传来一阵喧闹,可能是仪式之後的晚宴要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我们也走吧。”
肖亚东说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麽,他们也没有邀请你参加今晚的仪式?”
“李军不知道我来新加坡,英子说怕李军产生误会,我还是不露面比较好。”
“你住哪儿?”
“住酒店。”
“好,那我送你回去。”
在酒店又跟肖亚东聊了一会儿。回到家里已快十二点,推开家门,王丽仍然依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回来,她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後从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子昊,累了吧?这碗是你最爱喝的……”
“排骨汤,对吗?”我打断了她的话。
王丽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结婚以来,她还是像刚认识那会一样,经常用这个动作来表示她的不知所措。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打断了她的话,但今天总觉得自己像做了贼似的,脱口又说:“你除了会熬点汤,炒个菜,你还能做什麽呀?”
王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有些愧疚地望著她手中那碗兀自热气腾腾的排骨汤,轻声说道:“对不起,小丽,我可能是太累了。”
王丽也把表情放松了,柔声说道:“那,要不就早点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晚上睡觉躺在床上,感觉很累,双眼已经朦胧,但大脑却非常清醒。眼前总是有许多人影在跳动,总是想到平儿她为什麽会这样做?窗外似有时续时断的音乐,感觉这一切很遥远,象是来自另一世界,飘缈不定。闭上眼睛,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又下雨了。
(一0三)
傍晚又下了场雨,但雷雨过後的夜色显得更为清新、更为迷人。
我开车行驶在去樟宜机场的公路上,望著窗外刚下过雨的柏油马路,在路灯的照射下,闪著亮光。
肖亚东坐在我的旁边,他今天离开新加坡回美国,我送他去机场。
一开始他一直没和我说话,我很多次侧脸下意识地细细打量他,感觉他真的变了很多,除了头上有许多的白头发,人很消瘦外,再有就是发现他目光有些呆滞,那种不应有的老相刺得我内心很疼,我也曾问过他的身体,但他听了总是将话题躲开,直到今天我到他住的酒店来送他走时,他说他确实不想在美国待了,最近身体很差,每天都失眠,所以正在考虑是否决定回国去,我劝他来新加坡,我可以试试帮他找个工作。他说以後再说吧。
“子昊,平儿的事儿我想你最好不要去追究了。”肖亚东突然把脸转向我说道。
“你也这麽认为?”我说。
“是啊,毕竟我们都有错,再说我们做男人的,还是宽容点比较好。”
“其实我这个人倒是不太爱计较,尤其是跟女孩子。”
“你上次去美国就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印象,这也是我对英子彻底放手的主要原因。我觉得你是一个从容、宽容而且挺包容的男人,就象天下的好男人那样,成就出了一份男人的涵容。”
“呵呵……”我笑了,说:“亚东,你真会赞扬人,我可没有那份高尚品质。”
“其实,一个男人,不仅能赢得无数女人的爱慕,还能同时赢得无数同性的尊重,那才是具有伟大灵魂的男人。”
“是啊,恺撒可以说是个伟大的男人,他生前与无数女人有说不清的关系,即使死後,也会令那些卑微的灵魂发抖,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克娄巴特拉的石榴裙。”我说。
“子昊,原谅平儿,包括李军。真的,给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在外面都不容易,过去的事儿就别计较了,谁做了昧良心的事儿,迟早都会有报应。”当我一扭头,触目的是肖亚东那双已失尽风采、失尽锐气的眼睛。
“你跟平儿应该是很平和的分手的吧?”我说。
“对,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嘛。”
“这样也好,毕竟你们在一起都那麽多年了。”
“但是,女人的心变化多,让人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态又千姿百态,错综复杂。我真的是无所适从。”
“是啊,常言说,女人的心,秋天的云。确实,世间还没有一把解开女性之谜的万能钥匙。
我们也只能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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