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楚精神虽不济,但是人却不糊涂。
从司马睿的言辞里,他清楚的知道此事背后定有人在捣鬼。
否则依着司马睿谨慎的性子,他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
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巍峨的高楼上,司马楚看着宫门的方向,他在这个位置已经送走一个儿子了。
如今这是第二个,想来此生是无缘再见了。
李公公垂手立在一旁,看着神色冷峻的司马楚。他伺候司马楚一辈子,何曾见过他有过些许的柔情。
或许得归功于时光,时光无情,教会了他人生不过匆匆数载,权倾天下如何?粗茶淡饭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捧。
看着司马楚不再威武的背影,李公公喟然长叹。没有人能痴长于岁月。从前的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到如今也变成了心慈手软的常人罢了。
“陛下,奴才已经吩咐过了,到了岭南自会有人照应三殿下的。”李公公轻声道。
司马楚点头,没有应答,有微风吹起衣角。
司马睿转身看了看朱红色的宫门,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白云苍狗,眼前的朱墙金瓦,宫墙深深,自此再也与他无干了。
好在父皇念及骨血之情,饶过了福晋与他那未出生的孩子。
司马睿对着宫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一谢司马楚的养育之恩。二谢司马楚的不杀之恩。
从此山高水长,此生不复相见。
三皇子府突然遭难,让外间之人心惊之余。又暗自揣度着圣意。
唯有聂相一副高人模样,两耳不闻窗外的闲言碎语。
司马烈也因为生着闷气,他气叶绾的无理取闹,气叶绾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气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让她影响着自己的心绪。所以连带着对司马睿流放一事也没太上心。
好在他身边有个管家婆似的申筑,事情一出便满脸带花似的笑着过来说与司马烈听。
也不管司马烈是不是挂着脸子,司马烈暗道自己怎么就交了这样的朋友呢?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自己明明都这么烦躁了,难道看不出来吗?
“三皇子这次无端被流放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三皇子这人阴的很,若是他留在京城,指不定什么时候咬咱们一口,到时咱们腹背受敌,只怕……”申筑说的吐沫横飞,兴致激昂。抬眸看到司马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压住自己强烈想要表达的**凑到司马烈跟前问道:“让人给煮了?”
司马烈不由分说,一拳捶了过去怒道:“你才被煮了,你全家都被煮了。”
接着就是一通老拳招呼了过去。
申筑那叫一个郁闷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一句关心之言吗?咋了还不让关心了?
学想越气,几招过后也打出了火气。
直接飞身到了屋外,二人这一架是打的畅快淋漓,昏天暗地。
末了,都如同死鱼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申筑的左眼成了熊猫眼,司马烈的右眼一片乌青。
申筑这会子脑袋清醒了些,嘲笑道:“能将咱们堂堂司马大将军给气成这样的,除了那个叶家小姐,怕是也没别人了。”
司马烈撇嘴道:“本王愿意被他气,你管得着吗?”
申筑错愕的看了看天空,暗道古人诚不欺我。
果然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外头浓云密布,雷声阵阵,间或有闪电如蛇贯穿天地。
屋里的空气闷热烦躁,司马烈起身走到院子,感受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凉风习习。
原本躁动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都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他都放低姿态去找她了,结果她倒好直接来个闭门不见。
碰了一鼻子灰的司马烈只能暗自生着闷死。
“殿下,老臣送给你的见面礼可还满意?”聂忠国朗声道,中气十足。
司马烈微微皱眉,什么时候他府里的人竟如此散漫了?
看着聂忠国的一脸得意模样,又转念一想心中已然明了。
原来,司马睿一事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当真是好手段啊。如此既能杀鸡儆猴,震慑自己。又能表示出投诚的决心。
“本王正在好奇呢,依着三哥谨慎的性子,必不会铤而走险。原来是聂相在背后推波助澜,当真是好手段啊。本王佩服。”司马烈笑着回道。
聂忠国笑道:“如此殿下可还有疑虑?”
“聂相送了本王如此的厚礼,本王感激不尽,哪里还有半分疑虑可言?”司马烈回道。
“既如此那老臣和殿下从此就是一条心,一根舌头了。”聂忠国抚着胡须说道。
司马烈拱手道:“往后还要请宰相大人多指教才是。本王乃军中粗人,还望大人日后不吝赐教啊。”
“那是自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知殿下打算何时迎娶小女过门?”聂忠国问道。
司马烈面露难色,支吾着没有回答。
聂忠国道:“殿下有何难言之隐尽了明说。”
司马烈叹了口气道:“聂小姐天人之姿,本王倾慕已久。只是眼下局势未明,于咱们乃是有利。若是此时本王迎娶聂小姐,只怕会得不偿失啊。”
司马烈稍作停顿,看了看凝眉沉思的聂忠国继续道:“如今明面上看来司马炎的实力远超本王。若是聂相能继续待在暗处,一来可以示敌以弱。二来关键时刻聂相在暗处起到的作用岂不更大?夺嫡之路历来凶险至极。想来聂相与本王一样也不愿拿着身家性命去赌吧?”
聂忠国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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