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哭道:「不不不……凤姐姐……我真的不敢。我是个没用的,也是个失德的,
没有明媒正娶就失了身的姑娘家,死都应该的人……怎么还敢说姐姐的一句不是
来。」
凤姐这次却不搀起,依旧悠悠的喝口茶,口中道:「吆……那就是我错疑姐
姐了。不是为这一层……那就是姐姐定是想着,你陪过琏二爷……身子不干净了,
日夜忧惧,怕子怪罪?……将来子赏奸赏玩的,却不能升个好位份也隧了你
素日里的志向了?……要我说啊,你这也是杞人忧天,你也不是林妹妹,也不是
那宝妹妹……和我一样,都是略略有了岁数的女人了……有过男人说清楚就是了。
还是子的话,先头进园子之前不论,只要进园子后干净就是了……我也是失身
给琏二爷的,昔日里那情妃也是失身给蓉哥的,不是一样封了妃子……自然了,
姐姐你容貌身段都好,子奸弄你时不是处子,只怕有些失望,妃子做不了,先
做小,玩几次,好好想着法子让子开心受用,封妃也是有望的……便是不封,
你只要诚诚恳恳回了子也就是了,说句该打嘴的……怕是子处罚……你我是
性奴,给子处罚取乐也是本分啊……」
尤二姐也听出来她都说出「封妃」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揶揄,连连顿首道:
「不不不……姐姐……我是哪牌名上的人。子要我死我就死,子不要我死要
我日夜熬着受辱也是应该的……我哪里敢胡思乱想,以为自己这点颜色,还有
子眷顾……我求姐姐了……子是天上人,我连见一面都难,也愧见子……怎
么敢做梦乱想……呜呜……求姐姐教我,我做牛做马的,只服侍姐姐……」
凤姐搓弄她够了,也懒得自己起身去扶,才笑道:「二姐姐你不要着恼,我
也是个没头虾,着急些说话,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你小妹出事,那秦氏也出事
……子封我为妃子,是要我代为打理这园子好给子受用,上上下下那么多丑
事,倒闹得子一直不得安生,日夜生气,这是来受用呢,还是来遭罪呢?子
怪罪起来,子还不剥了我的皮呢,便是不处置我,我自己羞也羞死了……二姐
姐你和她们不同,总是个本分人……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自个给自个挖坑跳,
安生度日就是了。你在园子里该有的位份,好好候着子,总有云开日出的一天。
若说是为了琏二爷或是为了秦氏的事,有人难为你,只管来告诉我,我只有法子
治她……若是疑心我难为你,也只管来我这里坐坐,和我说道说道。姐儿们情义
浓了,嫌隙就少了,必然也不能让姐姐你受了委屈。」说着又是偷笑喝茶。
尤二姐听她如此说来,此刻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也只能愧愧的,
眼见凤姐有慢客之意,她是个没意的人,红了脸蛋,咬了咬牙,居然低头瞧着
地板,膝跪着,只用轻不可闻的道:「是……那是凤姐姐您疼我……还有一宗儿
……」
凤姐奇道:「有什么姐姐你只管说就是了?」尤二姐辗转身子,当真羞得两
颊似梅,五内里皆是凄苦,奈何她本就少意,反复掂量,情妃已去,自己在园
中又何资本「安生度日」,今儿又为何而来,此刻再羞再辱,也要开口,便是平
儿在侧也顾不得了:「姐姐……姐姐您刚才宴席上说了……今儿……犯令的该罚。
我……素来读书少,想事情也慢,却错了令了……也作不来诗的,该罚我……」
说到这里,已是细不可闻,声音颤抖,身上都滚烫起来。
凤姐何等聪明,其实早就揣度着了这尤二姐来意。此刻听了倒是一笑,水葱
儿似的手指托着腮帮,便展眼去瞧那二姐,但见她一身苏黄色袄裙,头戴个银铃
铛的钗子,系一条灰鼠的裙带,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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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也是柳眉若黛,杏眼似星,粉面小酥,
樱唇微喃,脖领儿修修,腰肢儿细细。虽是冬日裹着暖绒袄子,但是依着园中规
矩,依旧在领口裸着一小段fēng_liú沟痕的尖尖儿,不甚妖娆,却别有fēng_liú,便是凤
姐,也是忍不住心里头一荡,竟是胡思乱想:「这妮子的奶儿其实是裹藏着,若
撕掳开了,只怕不比云妹妹的小呢……也是个模样儿俊俏的尤物。昔日里倒便宜
了我们那糊涂二爷受用了……如今这身子说是子的了,却也……落到我的手里。」,
再看尤二姐那一等娇羞惶恐,分寸不安,身子缩软,唇齿吞吐,俏脸上那一副又
怕又不敢怕,又躲又不敢躲,又恨又不得恨,又苦又压着苦的神色,更是心里头
一暖涩一荡漾,不仅又想:「那个贱人是死了……只是昔日里,难怪她生前在
子羽翼下,那么爱逼奸园中女孩子来玩儿……我当初还想不透,这女孩子玩女孩
子,是什么趣儿……便是弄弄平儿她们几个,也是解解乏罢了。如今才知道,这
其中那fēng_liú快活,也有一等子『人上人,叫你怎的,你就怎的』的霸道滋味,便
是看着这妮子求我玩儿她……都是如此舒坦得意……这也是我们那子荒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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