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沈言蹊拥她入怀,生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大国巫,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依旧高高在上做你的大国巫吗?老天爷会惩罚你的!”白落痛恨的大喊道。
随即白落便看着楚长歌,试图从楚长歌的脸上找到以前看她的笑意,但是没有。她失望了,只能在心底说一句对不起。
沈言蹊最后的眼神送给了楚长歌,仿佛在传达什么,楚长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昨夜沈言蹊对她说的话,“真正可怕的是身边人。”
“行刑!”
白落笑着看着沈言蹊,她真的好开心,这一身红色的喜袍她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在滴血?
因为她不忍心看着沈言蹊与她一起死,这样的矛盾让她无法自拔。
“沈言蹊。遇见你真好。可是,对不起。”
白落纵身一跃,将楚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白落却推开了与她一起赴死的沈言蹊。
“不!”
看着沈言蹊跟随而去,楚长歌踉跄退后了几步,眼角的酸胀,心口的疼痛,让她将所有的恨意转向了高高在上的人。
言翊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看着她,就如同现在不过是一出戏,一出入不了眼中的戏。而他们都是他随意摆弄的戏子。
“快看,那是什么?”不知谁指向了天空。
苏怜,两个大字飘荡在高空,如同飘渺散去的云。
如同计划中一样,楚长歌冷清的看着所有人在沸腾,看着大国巫的慌张,看着所有的人愚昧的跪下。
错了,你们都错了,她并不想白落死,她只想大国巫死。
“上天显灵了。圣女说的不错,上天的确是给了指示!圣女没错啊!”
楚长歌冷静的看着越发混乱的场面,临近下山,天空又开始飘起春雨,楚长歌看着那高台,脑中都是白落带着一丝歉意的眼神,而她却只能冷漠的看着她跳下去。
就如同当初她奢望能够得到言翊的怜惜,最后呢,不愿再去想血腥的场面,抚住胸口。还好她的心还在。
因为春雨下山的路便的泥泞,紫眠走得更慢了,又似乎是配合着楚长歌沉重的脚步。
一路无言,回到马车楚长歌才觉得浑身冰冷,紫眠将披风将她裹紧搂在怀中,眼角无法在忍住的泪还是留下。
“我要他们陪葬!要他们都死!”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紫眠只是将她搂得更紧,轻声道,“嗯。”
恨意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支撑一个人活下去,比如紫眠,比如楚长歌。
断崖深处,冰冷的溪水冲刷着毫无生气的身子,然后一点点淹没,一点点窒息。
“咳咳咳”最终还是敌不过这般窒息的难受。
沈言蹊突然醒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溪水淹没,双眼看到的都是流动的事物,但是手中依旧没有松开某人。
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他浮出水面,天空是春雨绵绵的缭绕,仿佛置身于云海,他扶起脸色惨白的白落,将她搂紧,“白落。”
他不敢去触摸她的鼻息,宁愿相信自己与她一起到了死亡之地,黄泉路上好做伴。
“白落。”他的声音在哽咽,颤抖。
白落在生死一线之间做了一个梦,自己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点点下坠,那一刻她一点都不害怕,身边的他紧紧搂着自己,即便是不说话她都觉得好开心。
但是他抱的越来越紧,让她无法喘息,最后还是不得不睁开双眼,看到天空云雾缭绕,咳了一声便大声道,“沈言蹊!我快被你勒死了。”
沈言蹊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白落在他面前真实的睁开的双眼,这样的感觉很诡异。
白落吃力的抬手捏了捏沈言蹊,“好像怪怪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应该来上一长段感情抒发的气氛。
“抱够了就快上来,你们想在溪水里冻死?”阿离的声音在岸边响起。
看错了吗?竟然是一副很欢乐的阿离。她冲着沈言蹊和白落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上岸。
阿离将两个包袱递给他们,“别谢我,要谢就谢你们最恨的人吧。”
白落和沈言蹊相视一眼,是楚长歌,她原来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死。
不过沈言蹊还是很怀疑,楚长歌是有什么本事让他们从这万丈悬崖上摔下来都死不了?
白落却知道这一定是楚长歌让阿离这么做的,因为阿离的本事大得吓人,那天空出现的苏怜的名字也一定是阿离在搞鬼,这一切对她而言并不难。
想着白落红了眼眶。“阿离,我对不起长歌。”
阿离可见不得与自己斗嘴的白落这般哭哭啼啼的,“要走快走,马车在林子外,出了都城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白落和沈言蹊换上干净的衣裳,准备离去。
阿离看着他们的背影,鼻子一酸,似乎能感觉到楚长歌交代她办这件事的无奈。
“阿离,我”白落有些放心不下的回头。
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你们走吧。王妃是不会见你的,你这一辈子最好也别再想回到东国,从此便是天涯陌路人。你也别枉费了我这么多功力,为了让你们两摔不死,我现在喘口气都觉得五脏六腑在颤抖。”
楚长歌似乎早就料到了白落的想法,这些拗口的话语也是她教阿离的,阿离愚钝也听得出决绝。
阿离当时还傻傻的问,“等救了白落,以后我们又可以一起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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