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满意,又赐给了我一套盔甲,可惜我身材太瘦小了,根本套不上去,只能头顶着一个铁盔。
我跟着他们穿梭在晋州大大小小的胡同里,与晋州的官兵打着游击战。
每一次,我都是喊打喊杀最奋勇的一个,但没冲几步,我都会装作被东西绊倒摔跤,让身后的流民先冲上去。
等他们冲上去一团了,我再爬起来往流民多的地方走,和多数人围攻一个官兵。
因为这样,我还杀死了好几个官兵,从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娇女子,变成了一个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女流民。
在战争中,人命是最为渺小可悲的,我也不想杀人,可是我要活下去,我没得选择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有一次,在巷道里我遇到了一群骑着马戴着黑色铁片盔甲的士兵,我非常可耻地当了一回逃兵。
这群士兵明显是一支精锐部队,就算流民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一遇见他们,我就头也不回地跑了,能跑多远就多远,跑不动了就藏在一个地方躲着。
等了没多久,藏身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声,我悄悄打开了盖子看了看,发现是之前遇到的那群官兵,他们身上的盔甲被染成了一片血色,马上都挂着十几个人头。
我等他们离开了好长时间,才敢爬出木桶,悄悄跑回之间发生战斗的地方----
血流成河,全军覆没。
我抖索了下身子,一个人跑回了流民营。
当逃兵流民也是非常可耻的,被他们发现有人当逃兵,就会把逃兵抓进来斩首示众,斩首前还要被人忏悔,不肯忏悔的话就要割肉,把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割下的肉也不会被浪费,煮熟了被分食到流民高层中,当加餐。
而我,非常幸运的是没有人发现我成了逃兵,因为知道我是逃兵的那群人,全都死光了。
日子麻木的一天天过下去,我也不知道手上有了多少条人命,这场战争对于我是一场暴风洗礼,让我从内到外都脱胎换骨了起来。
在我混入流民第十日,大本营外被一群的官府给包围了,最后几天大本营一直都在换地方,跟官府玩起了躲猫猫。
最终,两者还是要正面交锋了,我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全问题。
从混入到流民中,我就明白一件事,流民这场行动绝对不会成功的。
一群乌合之众,连最基本的整合训练都没有,面对朝中精锐,别人大喝一声,都能吓得溃不成军。
我很早就计划要怎么逃出去,好几次因为战斗经过虞美人大门时,我真想冲进去回到冷心楼里,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一旦我回去,她们就会发现我的身份,知道我曾经当过流民,很有可能会把我给卖出去!
我一边想着远走去流浪,摆脱这里的一切,一边又无比渴望着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因为当过流民,我更能体会到一个毫无户籍之人在越国里要生存下去会有多难----
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忍着常人不能忍之事,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杀!”耳边冲天喊杀声响起,将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我咬了咬牙,趁乱躲在了一个地方,我不甘心,我绝对不能在这里死去!
我要光明正大大回到虞美人里,脱去青楼女的身份,让大家都无法小瞧我!
我要好好地活着,活出一个人上人!
夏侯冽骑着一匹马手里握着一柄长枪出现在我面前,他在战场上杀敌的英姿真是帅气,闲庭信步如走在后花园当中。一进一出就带走数十条人命。
在他身后,是一条用鲜血铺成的道路,无数人倒下,成了装饰鲜血的尸体。
夏侯冽恍如一个战神,一加入战场,流民纷纷向后逃跑,不知不觉,夏侯冽来到了我身边。
我这条小杂鱼躲得再好,自然也被他发现了,我眼睛一瞪,话都来不及说,他的宝马就冲到了我的面前。
“昂----”马儿一声嘶鸣,马蹄就在我脸边晃荡摆蹄,我心砰砰地跳得极快,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媚烟?”夏侯冽忽然轻轻问道,我喉咙一哽,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我赶紧跪了下来,朝他磕头,用越国语言大喊:“我投降!我愿意归顺越国!投降、投降”
“昂----”又是一阵马儿嘶鸣。有别的士兵从后边赶来,夏侯冽不再看向我,而是对着士兵道:
“流民这么多,怎么杀也是杀不完的,去问问看他们可否要归降。”
“是!”士兵回道,带着身后一群人跑到了远处。
我抬头看着夏侯冽,他正一脸深沉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我的眼眶不一会儿就红了。
他移开了目光,朝身后的亲信说:“将这个投降者带到我的房间,我要亲自问审。”
亲信毫不犹豫地应是。
又是一阵马儿嘶鸣,夏侯冽掉转马儿离我越来越远。
我被他的亲信带到了夏侯冽的太守府,他们凶狠地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连水也不肯给我喝一口,坐在一边都会被两个人死死地盯着。
心里颇为无语,我干脆将头靠在椅子上睡了起来,我睡觉总不会碍着他们什么事吧。
再一次醒来,我是被饿醒的,最后几日流民那边给的吃食越来越少。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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