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手说:“我的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好不好?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当面谢谢你,当年要不是你,我……”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别提了!”潘婷婷把蹇歆往怀里一搂,“今儿个咱姐妹见面,就是要开心!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我在里,在一家工厂当会计。”
潘婷婷一时有些心疼,她和蹇歆是大学同学,她知道她的优秀,也了解她的无奈。如果她没有遇见周漪旸,如果她没有退学……可惜,没有如果。
气氛一下又凝重起来,蹇歆连忙宽慰道:“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有工作,还有小愈,每天都很开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赶紧笑一个,来,s!”
蹇愈小朋友正在一旁吃得酣畅,突然听到了一句英文,还是自己知道的,不赶紧表现一下怎么行!顾不得吞下嘴里的食物,他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s!微笑!微笑!”
蹇歆和潘婷婷都被逗乐了。潘婷婷一把搂过满脸碎屑的蹇愈,“吧吧”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蹇愈立马皱起了小脸,小声说:“阿姨,我变成花猫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宾客渐渐多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来化妆间探望新娘子。蹇歆没有多待,带着蹇愈去了礼堂。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就座了,蹇歆偶尔能见到一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她被安排到新郎新娘的亲朋一桌,位置比较偏角落。这让她很感激,如果安排在同学一桌,气氛搞不好会很尴尬。
婚礼仪式开始了。美丽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款款走向英俊的新郎。柔和的灯光下,抒情的音乐中,他们宣誓,亲吻。宾客们欢呼,鼓掌,热情地表达祝福。宾友上台发言环节,他们或调侃新人,或肆意刷宝,一度将气氛推向了顶点。
新郎新娘最后祝酒之前,司仪突然表示有一位贵客请求连线。会场的屏幕上显示了一张精致的办公桌,一个男人走到办公桌前坐定:“hi,林岳。”
宾客们突然骚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新郎林岳故作不满:“周漪旸,你不来参加婚礼这笔账我可记下了。”
蹇歆带着蹇愈去洗手间了,一回到礼堂,看到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忘了反应。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他的名字,也是她四年来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他还是那副清秀的模样,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他开玩笑时略微挑眉的神态。渐渐地,蹇歆的双眼模糊了。她揉揉眼睛,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蹇愈摇着她的手,怯怯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蹇歆摇摇头,弯腰抱起他:“没有,妈妈只是……眼睛里进了东西。”
林岳和周漪旸的通话还在继续,蹇歆却再也没有勇气抬头了。
然而,宾客们的躁动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停止,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有关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话题。
“周漪旸,他是不是周氏的总裁?”
“对啊。这么年轻就当上总裁,年轻有为啊。”
“人家那是继承了家族企业!他妈妈去年去世了嘛,自然由他接管咯。不过他确实厉害,才一年,他就被评委财经杂志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哇,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啊。”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他的未婚妻是夏氏的啊。”
“唉。好吧,王子果然还是配公主。”
四年了,周漪旸,原来你也经历了这么多啊。我们,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2
回到g市,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蹇歆在g市下面的青云镇上的玻璃厂工作,明面上说是会计,其实出纳的活干得更多一些,基本上每天都要跑上那么一两趟银行。
玻璃厂在镇上的工业园区,离镇中的银行也有五公里路。青云镇的公交系统不发达,蹇歆跑银行都蹬自行车。邢晓玥无数次劝蹇歆买辆电瓶车,这天气好还好,要是遇上刮风下雨或者严寒酷暑,蹬自行车简直活受罪啊。可是蹇歆觉得,自行车两百块,电瓶车一千多块,电瓶又容易坏,一修要花不少钱,还是自行车划算多了。蹇歆的一番说辞让邢晓玥气得直跳脚,连连喊她“守财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其实邢晓玥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心疼她的。四年前,蹇歆带着还只有几个月大的蹇愈只身来到青云镇,花光了兜里揣着的八百块钱才勉强租下了小区的一间车库。邢晓玥正好就住在蹇歆的楼上,看她每天忙进忙出,都不见个男人来帮衬,心生疑窦。后来她跟蹇歆混熟了,就问问孩子爸爸的的事。可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蹇歆不是打哈哈就是沉默不语。邢晓玥想蹇歆肯定是被某个负心汉骗了,独自生下了孩子,被逼流落他乡。这么一来,邢晓玥更加同情蹇歆了,里里外外都帮衬着她。
来到青云镇的第一年,蹇愈还小,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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