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在这个圈子里谦逊可能是装出来的,吃苦是必须的,谁没吃过苦?你吃过的苦比她们多多了。”
行吧,陆饮冰柳眉一扬,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不说吃苦不吃苦这个问题吧,”来影说,“我如果说她拍戏受的伤比你多多了,你信不信?”
陆饮冰垂下眼睫,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和荆秀的平时习惯一样敲击着节奏,道:“你说说看。”
来影说:“她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陆饮冰手一顿,倏地抬起眼。
“入行六年到现在,她受伤的次数比你我都多。她曾经因为马儿受惊,头部缝了二十针,幸好没摔到脸,否则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左手骨折过两次,骨裂过一次;右腿骨折过一次,骨裂过两次;髌骨骨折一次;背部曾经因为拖行意外大面积擦伤,整个背都快烂了,还有……”
“等等,”陆饮冰轻轻地打断她,“她告诉你的?”
来影说:“不是,她不是喜欢卖惨的人。是我拍戏的时候去她房间找她对戏,不小心发现她身上的伤痕,她遮遮掩掩不肯说,我自己问出来的,我知道的还只是凤毛麟角。”
陆饮冰道:“这不是想红应该付出的代价吗?”
来影反问说:“这个圈子,有谁不想红?我不想吗?还是说你不想?”
陆饮冰舔了舔血色单薄的嘴唇,静了一会儿,莞尔,用那种近乎唱歌的语调饶有兴致道:“嗯哼,你说得对,大家都想红。但是来影,你说的这些还不足以支撑你帮她走后门的论点,娱乐圈又不是没有比她还能吃苦的,你一个个都帮人家走吗?”
来影被未婚夫抱着翻了个身,慵懒地“嗯”了一声,道:“你以为我闲的啊?我不是说了嘛,小朋友招人疼。她孤儿院在t市下面的一个县,我去拍过一回戏,特别喜欢那儿有个叫什么菇的特产,细的,长条形,别的地方都买不着,听说以后就给她提了一嘴,馋啊。她说有空回去帮我带。大概过了一个月吧,她打电话给我,说正好在t市跑通告,下去县里找了十几家特产店才找到,让助理买她不放心,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她给我送过来。这事儿我自己都忘了,她记得。”
陆饮冰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被一包土特产收买了?”
来影笑道:“不是一包,是两包,她怕我不够吃。对了,她还把店的位置告诉我了,吃完了方便再买。小朋友体贴不体贴?”
陆饮冰:“这难道不是在抱你大腿吗?你还说人单纯?”
来影不稀得搭理她,道:“行啦,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巴结还是真心,我又不傻,看不出来我也不用在娱乐圈混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对她脸色好点。”
“就你能,度你的蜜月吧,你结婚这事她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
“哦,那她……”
来影快被她打败了,崩溃道:“你能不能不要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一个小朋友?我罢演这事她绝对事先不知道,也没有处心积虑。是她打电话关心我我才告诉她的,我不想跟你说话,爱睡觉睡觉爱看剧本看剧本,要不然你就斗地主,快走!”
啪——
来影把电话撂了。
摆脱了陆饮冰,来影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日光浴,高大的刑警未婚夫含笑望她:“怎么了?和朋友吵架啊?”
“没有,一个小朋友吃另一个小朋友的醋了,还试图抹黑另一个小朋友,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个吃醋的小朋友也会喜欢上另一个小朋友的。”
“这么自信?”
“我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来影抬臂勾住未婚夫的后颈,美丽的五官被阳光剪接得轮廓优美,她睁开眼,含上男人的唇角,妩媚道,“……尤其是你。”
陆影后听见听筒里短促的嘟嘟声,脸色阴着。小西战战兢兢地抱着id上来,陆饮冰瞥一眼,生气地说:“不要这个号了,怎么负这么多分,换一个。”
小西:“好的,小姐姐。”
于是助理b、c、d准备的斗地主号派上了用场。
“王炸。”陆饮冰抿了口水润嗓子,淡淡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演技惊天地泣鬼神的夏小花要怎么通过严苛的试镜。
夏以桐在第二天晚上接到了试镜的剧本,离试镜只剩下两天,她关起房门,闭门不出,专心致志地研习起剧本来,哪怕她想见她的yù_wàng已经那么迫切。
她一向沉得住气,分得清轻重缓急。
六年都忍下去了,没道理这一时半会儿忍不下去。
她攥着三页薄薄的剧本,指节发白,目光却如同炬火:她一定要拿下这次机会,才有靠近她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试镜啦,我们夏小花才不是没有演技的花瓶呢,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哒!
感谢:業樹 的火箭炮x1、夜来酒醒清无梦 的火箭炮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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