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背后找到一把扫帚,刚拿起它,竟断成两截。看着折断的伤口,我如是想着:呀,它经历了多少年月日,被蛀虫弄得满身伤痕,想像着它的主人,曾经拿起它,又是什么时候,把它放到了这个墙角里,永远不再把它拿起来;呀,人生多沧桑,数数几十载,竟已是物是人非。我拿着短柄扫帚,猫着腰扫了起来,时光流动的茅屋,一股霉味、树木腐蚀味和一种说不上来的难闻的味儿冲刺着整个屋子,它们不得不让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时几乎让我窒息。扫帚下激起的
沙尘在屋里回荡久久,小小的窗口像个吸尘哭器,我看着尘粒慢慢的被它吸走,空气被静化成真空。
我跑到窗口,趴在那里往外看,一只蝴蝶正在葵花花蕊上躺下,用双翅盖上身子,闭上双眼,安稳的睡觉了。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美好的画面显然我已现入其中,一缕微风走过,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花蕊慢慢长长直到把整只蝴蝶包围起来,红色的血液在花蕊缝隙间挤出来漫出花瓣边缘,顺着枝杆滑下,我惊叫着跑出屋子,窗口外面什么都没有,一切静如止水,那里只有一片空地,长着各式各样的杂草,远处有几棵树,一条小道上有做活回家的农夫,牛铃“叮咚”响
着。
我久久的站在屋子外面,屋子对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天黑了下来,远方,我目所能及的地方还有那几棵树,开始模糊起来,它们有时像晃动的人影游走着。我是露宿野还是进屋,它们来回着折磨着我好几十回,我似乎已失去了自主判断能力。哈,我是现实主义者,这只是我脑神崩得太紧的原故,一切只是幻觉而已。我只有大着胆走进屋子里。
屋子出呼意料的寂静,我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游动,怕惊动了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脏或是地狱更深处的东西,虽说不相信灵魂,但人类毕竟创造了这个活生生的词语,还是间接的去认可,真希望一切不再有起起落落。
在另一个墙角上我找到了一张木制床,一个圆木桌,两个坐凳,它们一个直接是大圆木头、一个则是在大圆木头一侧挖一个凹槽制成。刚刚几分钟前屋子空荡荡的,一下子又多了这些东西,我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也许那个时我的大脑正处于紧张状态,这些东西我根本没有顾及到去看一眼,但是除了一把扫帚,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那时我确定我在清醒不过了,这个破败不甚的奇幻茅屋让我极度的迷惑不解。在我沉思之际,一个重重的球团,从窗口上面滚落到地上,一直到
达我的脚下。“什么,啊……”我惊叫起来,吓得退下两三步,倚靠在圆木桌边上。一阵刺耳的笑声从窗口那边传过来:“哈哈哈,哈哈哈,胆小鬼,胆小鬼。”我迎声而望,原来是茅盖子,这是我第一回对他生气了,我气呼呼的说:“很好玩吗?玩弄我,你很开心及了?”他并没理会我:“这是我妈妈让我给你的,晚上用的被子。”我不知道要感谢他给我温暧的被子,还是要揍他一顿才解气,当然现在我是想揍他一顿。“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整整齐齐的放在这,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我压住气头说到。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它们一直都在啊,并且一直以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没正经的说到:“至于为什么那么整齐有序,可能是那位孤寡老人经常来照顾的原故,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个,以后你也会像我们一样相信它的存在。啊,原来你是个胆小鬼。”“我没有,我哪里有。”我心虚的解释着。他趴在窗口上,微笑着说:“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了,还死鸭子嘴硬。”我故意低头去看被子来掩饰我内心的胆怯。“明天会更好,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他再丢给我一盒火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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