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屋子里,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划响,火药味飘散在我的四周,接着一股淡淡的轻烟在火苗上方托起。
火光旁地圆木凳上现出一个老人的轮廓,她正在引火,点燃了火坑里的干柴,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像是挣脱了一股来地狱深处的束缚,突然能动荡起来,而我也随之害怕起来,刚刚挺起胆大包天的内心一下子又被击倒了。即说紧张的心能记下一眼不忘的东西,看,她耷拉着上眼皮,两边脸掉缀着,小鼻头,嘴巴不停地嚼动着,皮肤浅黑,满脸绉巴巴的,像菜市场里干瘪的老柿饼。她把火升起之后,并在屋里游动起来。她穿着麻料百褶裙,但是没有脚,或是我的大脑一片模糊,或是她根本就没有脚。她走到掉蓝里,拿出一个土碗,舀下一半碗米倒在土祸里,另一只手拿起一只木瓢伸到石缸里盛水倒在祸里。我不想看到这一切,但它还是入侵了我的眼角。我心惊肉跳的从床上坐起来,心不在焉的说“您,在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主人。”出乎意料地我对“主人”这个名词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看向我,没有说什么就向我走过来,我当时是被一种魔力给定在床上了。她看到了我,但似乎又没看到我,在她眼里容纳的是大地、江河而不是我的存在,而我明明白白看到了她。当她穿过我的身子去整理床被时,我能感觉得到一阵灵魂出窍。理整好床铺,她转身过就走了,这时间,火坑里面的火突然熄灭了,屋子又黑乎乎起来,可我的眼睛却跟猫一样能看清屋里的一切活动,当然,我是见到她走过去,去翻碗拿筷子,我还听到了碗与碗、碗与筷的碰撞声,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天亮了,该出山干活了。”我不希望在现实中看到一些灵异的东西,换句话说,我真不希望自己有通灵的特异功能,如果是这样,以老人们的推断,那是我要死之前的征兆,我不敢想像他们话里的话,因为我想活着。我坐在床上静止不动,只有眼睛是灵便的,这是来自一种恐惧与不安的命令,我推想并判断着,只要我有一个轻微的举动,定会惊扰到一种来神秘星球的尤物,我眼前的世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将比我想像中更加可怖,我现在想要掩埋地正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真希望它能安静下来。
我相信,这一晚我只能在半睡半醒中过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大脑和眼睛去想去看到这些东西。老人又从屋子里走失了,我目所能极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她的踪影,我搜刮着记忆,对刚刚的一切回忆过来回忆过去。没多久,我的眼睛又开始疲倦得咪缝起来,但大脑和小脑告诫我他们始终是100%的清醒着。我没有走到屋子外面,但是我看到了老人坐在门槛上,倚着门,双手握着拐棍,下巴放到双手上,她的眼神一直望向远方,通向未知,几撮白发从黑色的头巾里滑落,蠕动的嘴唇和左右摇晃的头部诉说着她酸甜苦辣的一生与及她生命的迹象,谁晓得,也许天更知晓,凡人的人间烟火,无与畏惧而无奈。她会破门而入,或是一直坐在那里,当然我希望她以正面的人生一直坐在哪里,我横竖思量着。我心中除去对已故之人给予一种害怕的骚动之外,更想渴望知晓她的前生,迫切得到她存在世上的故事本。她为什么没有结婚?或是她结了婚,那里有一个最爱她的人,勾引了她,最后又把她抛弃了,如果茅盖子在这里的话,一切问题不再隐藏着秘密。也
许她悲凉、苦闷、孤独、贫穷落后一生,也也许是她快乐一生,是个完美的乐观主义者,但是她的眼神,她的那深沉的表情,挂上岁月的皱纹,都没有给予人欢乐,而是终苦一生。
这个夜静俏俏的,没有月亮,夜虫躲藏在穴洞里趴在树干上拼命、欢快地鸣叫。我疲惫地倒在了床,那老人又从地上冒出来,我只能这样说,因为我真不知她是从哪些里来的,也许是从三维、四维空间里面来的,门没开,就这样在我的床头出现。她很开心,哈哈大笑着,露出两颗黄渍渍地门牙,其它的已经掉光。那声音离我很近,它很响又很脆,以至于振醒了我的大脑神经,我全醒地睁开眼睛,天仍然一片漆黑,我的眼前什么都没有,能摸得到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和床铺,此时全身像干了重活儿似的酸痛,我捂着胸口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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