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空道长道袖一挥,已将那把黑子尽数收入进来。
但觉脊背生风,又是一把黑子四散打来,道长侧过身,道袖连抖,一粒粒黑子先后从道袖中闪射出去,竟毫厘不差地将飞来的黑子一一打落在地。
站在两侧的陈嘉怡和陈玄瑛面面相觑,惊诧不已:凝空道长的暗器功夫竟然如此精湛!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抽出钢剑,从两侧向中间刺来。
凝空道长两个脚掌向地上一踩,碎石飞溅,那两只道鞋硬生生地嵌入岩石之中。与此同时,道长身体后仰,一个铁板桥,避开了从两侧腰胁击刺而来的剑尖。
两个剑尖,两个光点甫一撞击,火花四溅。陈嘉怡和陈玄瑛趁机又打了一把黑子出去。
凝空道长后背着地,双袖仰空挥舞,竟在同一时间就将两把黑子纳入袖中,看得陈嘉怡、陈玄瑛目瞪口呆。道长就势圈住公孙坚在腰侧,足下连点,电闪雷鸣似的,向崖下跳去。
这边,公孙凌虚眼见凝空道长已将儿子公孙坚救走,便向楚冰茹虚砍一刀,施展开“猿猱渡涧”的轻功,疾追上去。
“师妹们,我们追!若是主人知道我们既丢了公孙公子,又错过了公孙先生,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呢。”楚冰茹道。
“是的。况且公孙公子受伤严重,若得主人施救,或可活命。公孙先生就这样将他带走,只怕凶多吉少啊。”陈玄瑛道。
“若是原路下去,路程太远。现在没有了公孙公子在身,我们三人可以施展轻功纵下山去。这是最快的方法。”陈嘉怡道。
于是,师姐妹们各自施展“鹰击长空”,向山下俯冲下去。楚冰茹擅长轻功,只要两个纵身就下到了山脚。陈嘉怡次之,需要三个栖落,而陈玄瑛则需要四个栖落。
待陈玄瑛滑翔到山脚之时,楚冰茹说道:“师妹,刚才我见两条人影向西飘走。我因要等你们下来,遂没有追上去。现在我们也朝西追去吧。”
一路追赶,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但听得另一条山道上一队官兵疾驰而来。
“师姐,且慢!那军官好生眼熟。”陈玄瑛拦住楚冰茹和陈嘉怡,向那道上为首的军官望去。仔细辨认,一个军官右脸上有一道粗长的刀疤,背一柄越王勾践剑,原来是“出鞘封喉”阮大郎,另一个军官是个独眼龙,使一支吴王夫差矛,原来是“十丈取元”阮二郎。
陈玄瑛想起那日在公孙庄一战,自己亲手杀死了阮三郎“滚地雷”的情景。
“他们阮氏兄弟怎么跑到这华山道上却是作甚?”陈玄瑛沉吟道。
“他们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奔来。瞧他们马蹄如此之快,莫非也是在追赶公孙凌虚?”陈嘉怡道。
“那见他们三兄弟硬闯公孙庄,却不知为何目的。今日又要追赶公孙先生。难道公孙先生与他们有血仇吗?”陈玄瑛道。
“我听闻,公孙庄的公孙刀法天下闻名。今日与公孙先生比了几招,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在那华山之巅,公孙先生尽管护子心切,招招毙命,但在劲道上却处处让我三分。因此我才得以与他周旋良久。莫非这阮氏兄弟为的是要追索那本《公孙刀法》?”
“这也未尝没有可能。”陈嘉怡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阮氏三郎已经在追公孙先生,我们没必要抢在头里,否则两头迎战,恐怕力有不逮。要不我们紧跟他们官兵后面,不露行迹。待他们追到公孙先生时,再暗中帮他如何?”陈玄瑛道。
“师妹说的是。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将刚才的误会解释清楚。”楚冰茹道。
商议已定,师姐妹们便躲进岩石之后,待军官过去后,谨慎地尾随在后。
阮氏兄弟根据公孙凌虚和凝空道长留在山路上的行踪,一路穷追不舍。出了峪口,前面豁然开朗。只见两条人影正向北坡上狂奔。
“好一个公孙凌虚!二郎,你看他步伐沉着,四肢矫健,那猿猱渡涧的轻功使得简直出神入化。”阮大郎说道。
“大哥,也不知道他背上背的什么怪物,依稀看去,竟是连毛皮也没有。”阮二郎道。
“这个我们且不管。我们只管要到《公孙刀法》即可。这刀法乃是天下第一刀法,学者有可为天下第一刀客。到时候我们横行江湖,也是无所畏惧了。”阮大郎道。
“大哥说的是。我们这就去追。看他们的去向,似乎朝山对面的翠云峰吕祖殿去了。据说那凝空道长的《凝空诀》也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若我们一并获得,那就更加万幸了。”阮二郎道。
上山无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阮大郎将官兵分成了四支,一支绕到翠云峰左侧防守,一支绕到翠云峰右侧防守,一支绕到山对面防守,还有一支跟随他们下了马,一路向山上狂奔。
树木越来越密集,繁茂的树叶几乎将天上打下来的光线都遮蔽了,以至于林子里昏暗一片。前面枯叶簌簌地响,官兵们闻声赶去,却是一座道观。军官们小心翼翼地绕到道观的正面,只见山门上写着“吕祖殿”三个篆体字。
“他们果然是回吕祖殿。”阮大郎悄声说道。
“哼。他们以为钻进老鼠洞里,猫就够不着了。”阮二郎冷哼了一声,“大哥,我先进去一探究竟。”
说着,阮二郎手持吴王夫差矛,就要带几个官兵前去搜查。
“二郎莫要冲动。我们并不曾进过吕祖殿,不知里面深浅。且公孙凌虚和凝空道长都是江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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