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鸟鸣,郁郁山水,墨风独坐林中,面前一方画台,尽绘一方风景。
“这幅山林飞燕图你已画了数月,却仍在酝酿这最后一笔,是怎样了吗?”
一旁,阿阮为他研磨问道,今日两人皆是难得的悠闲,便一同来此踏青,不料墨风却是画意忽起,如今已过了一个时辰。
“抱歉……”墨风回过神来刚要道歉,口中的话就被阿阮瞪了回去。
“最近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有心事吗?”
“不知道,也许只是气候变化。“墨风摇了摇头。“不碍事。”起身收拾好物品。
“饿了吗?”墨风问道。
“不。”阿阮摇了摇头,有些调皮的说道。“适莽苍者,三飡而反,腹犹果然。”
墨风看着拨弄着自己头发的阿阮,不由得将她搂紧了些。“庄子要是听到你这样说,,还不知会是什么好看的表情呢。”
“哈哈。”
两人一路笑着,向着小镇走去,却是越临近镇内,越感觉不对,平日此时,正是街道繁华的时候,但为何自己一路走来,却连一声吆喝都听不到,墨风为防万一,快走了两步,护在了阿阮前面。
“哎呦,是墨风先生啊,您回来了,快去渡口看看吧,出大事了。”这时恰好对面跑来一人,见墨风与阿阮回来,便说道。
“怎么了,慢慢说。”墨风拍了拍那人肩膀。
“渡口突然来了好多船,船上有好多人,不少都受伤了,百草堂的华大夫都快忙不过来,您快去看看吧。”那人喘了口气,急着说道,这几年生若有顽皮受伤的他也会帮忙拿捏正骨,大家也都知道他懂些医术。
“好。”墨风点了点头。“阿阮,你先回去吧,我随他去看看,一会便回家。”
“不了,我跟你去。”说完阿阮抱着墨风手臂。“带路吧。”
来到渡口,一路上两人见到不少被人搀扶行走的伤员。
“就是这了。”那人将他们送到一个临时用油布搭起来的帐篷。
“百草堂地方太小,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将人安排到这,华大夫正准备药呢,一会就回来了,您有什么事就问她吧,我还要回去请示长老,让长老拿主意。”那人说完也没有留在这,转身离开了了,墨风绕着渡口走了一圈,载这些伤员来的是几艘小艇,上面血迹还没干透,外面还有烧焦和利刃凿击的痕迹,想来必是经历一番剧烈争斗。
“这是……”墨风又转身去查看那些人的伤势。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找了一个受伤较轻的人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你也能看出来,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胜败本来就是常事,但这次三宗竟然连我们的家眷外门的平民都不放过,我们被打个措手,也只好带着人逃命,我见你应该是这里管事的,告诉你们的人吧,不用为我们发愁,我们休息一会便走,免得让三宗的人找到踪迹,连带着你们也遭殃。”听那人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是这些人的领头。
“三宗。”墨风不知为何,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嗯,三宗。”那人点了点头。“你们这里虽然也算不小,但毕竟还是偏僻,三宗这几年势大,手伸的也长,这次趁着掌门不在,否则哪里轮到这些小人称雄,他们的勾当,有谁还不知道吗?……”那人愤愤的说道,墨风却也无心去听。
“别说了,叫你的人都休息吧,今日先休息一晚想来也不会有事,这里水路纵横,大船难行,你们的仇家相比不会这么快找来。”墨风站起身来。“阿阮,麻烦你和长老说一声吧。”
“没问题。”阿阮点了点头,转身去找长老,墨风也帮忙照顾伤员,两人一直忙至傍晚方才回返休息。
“墨风?”
“墨风?”
回到家中,阿阮摇着墨风手臂。
“嗯?怎么了?”
“没事,看你心情不好。”
“没,只是累了。”墨风摇摇头。“今天太累了,你早些睡吧。”
“嗯,早点休息。”
深夜寂静无话,不知过了过久,忽闻阵阵劲风,扫动掀尘。
一道身影穿梭,拳出行云,步走流星,却不是墨风又是何人,此时的他,再不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画先生,而像一头猛虎,一头雄狮,似是不甘,似是不愿,压抑久时的情绪在这一天,尽数爆发,回身一拳,竟是将十几人搬不动的青石打的凹去一块。
“呼呼呼……”几滴泪水,自面上低落。
“咳咳。”墨风又咳嗽起来,正要拂去泪水……
“墨风……”阿阮不知何时已在身后。
“阿阮,你……”
“我说过,你敢骗我,我就要你好看。”不听解释,墨风便被推到墙边死死抱住,随后唇上一阵剧痛,已被阿阮狠狠咬着。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阿阮掐着,打着,墨风一直在承受,他知道自己错了,但自己又怎忍心告诉她一切。
打了一会,阿阮渐渐消气了,墨风才扶着她坐在石椅上。
“咳咳……”墨风又咳嗽起来。
“打疼你了吧。”阿阮有些心疼。
“嗯。”墨风点了点头。
“那你是怪我喽?”
“没。”
“今天我们一起睡。”阿阮拉着他走回卧室。
“我……”
“你睡椅子。”墨风又要说什么,又被她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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