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若凡的目光继续下移,颤抖地将手指搭上少年那紧束着的腰带。
“该死!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诶!”他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就连心跳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随着纽扣解开,拉链缓缓拉下,他的呼吸几乎为之停止,但春光乍泄的幻想却没有出现,反而惹得他轻轻笑出声来:
很传统的四角裤,从外观形状看上去“本钱”也够雄厚,不过那四角裤上的图案却是微笑的小熊。
“若凡呀若凡,对方可还是小孩子哦……趁人之危这种事情……哎,兴致都没了……”
收拾起混乱的心情,有贼心没贼胆的sè_láng医生终于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处理伤口。
在经历好几次天人交战(皆因毛茸茸的大腿以及壮实小腿肚的诱惑)之后,若凡总算搞定了少年下肢的伤口和左膝的扭伤。
觉察到少年的发热情况,若凡又给他打了一剂抗菌素和破伤风针,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简直比做手术还累人啊,不行了,不去找张片子发洩一下的话……”
虽然嘴裏这幺抱怨着,他还是动作轻柔地将少年从沙发抱至病床上,仔细周到地盖上被褥,望着少年时而放鬆时而痛苦的神色,李若凡带着满脸怜惜的表情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做个好梦吧,可爱的小猫咪。”
第二章李记接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射入室内,照在雷武缠满绷带的脸上,将他金色的毛髮映得熠熠生辉,伴随眼皮一阵轻微的颤动,少年醒了。
他竖起圆圆的大耳朵,睁开未被纱布蒙住的右眼,将明亮的眼眸暴露在空气中,那瞳中的颜色是淡淡的天蓝,纯粹而灵动的色彩,瞳孔因为强光照射的关係,化作了细细的黑缝,此刻正上下转动,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陌生的房间、苍白的天花板、紧闭的窗户、柔软的床、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消毒水味……
床边坐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靠坐在长椅上,仰面长天呼呼大睡。
少年瞬间警觉起来,他猛地坐起身,却因为周身肌肉发出的强烈酸痛感而叫出了声。
“唔~”那陌生男子因叫声而醒来,他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有些惊喜又有些疲乏地向少年问候道,“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这是个身材高大体型匀称的男人,少年不确定他比自己高出一个还是两个脑袋。
雷武在男子站起的瞬间便一个跟头从床头滚到墙角边,右手和左膝的扭伤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少年赤裸着上身,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动作,一边半蹲着保持警戒的姿态,伸直尾巴微张开口,威吓似地露出嘴裏尖利的虎牙。
“啊!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陌生男子流露出担心的神色,紧张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阻止。
(伤口?)
雷武瞧了瞧自己身上裹的绷带,似乎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但并没有放鬆警惕的意愿,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室内弥漫着对峙的气氛。
这陌生男子穿着医用的白大褂,留一头漆黑的短髮,没有尾巴,耳朵很短,脸庞、手腕、脖颈,儘是光溜溜的(虽然下巴上有些鬍子拉碴),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纯黑色,这种瞳色,据说只存在于遥远的东方诸国。
在这色彩背后所包含的情感,有沉静,有好奇,还有另一种若有若无的意味,却是雷武从别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
“咕噜噜——!”
他正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外貌,却被一阵响雷似的鸣叫声打断了思绪,原来是自己饑饿难耐的肠胃在抗议。
“哈哈哈哈!好久没听到这幺诚实的声音了。”陌生男子难忍满腹的笑意,放声大笑起来。
“有……有什幺好笑的,没听过肚子叫啊!”雷武红着脸,尴尬地摇摆身后的大尾巴,讪讪地争辩道。
“这幺响亮的可是第一回听见呢!”男子像在找寻什幺似的左右扫视,接着朝一旁的餐桌走去,伸手在桌上的纸袋裏翻找,他变魔术似地拿出一整条香肠,走到雷武跟前。
“昨天忙了一整夜,没做什幺好吃的,不过我想如果是肉类的话,应该会对你的胃口吧?”
香肠特有的甜美气味就这样飘了过来,少年差点抵挡不住诱惑,準备扑上去抢食,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到能够伸手触摸到食物的位置。
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友好地将食物向前递出,再三确认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情况下,少年一把抓过香肠,又迅速缩回角落裏。顾不得什幺姿态,饑肠辘辘的他手嘴并用,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大快朵颐起来。
陌生男子走回椅子旁,好整以暇地坐下,饶有兴趣地观察少年的每个动作。
“你叫什幺名字?”
“……(咀嚼食物声)”
“怎幺会躺在那种地方的?”
“……(咀嚼食物声)”
“你住在哪条街?”
“真啰嗦!”
风捲残云般地吃完香肠,雷武打断对方的絮叨,用左手胡乱地抹了几把嘴,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道,“跟我套近乎也没有用,老实告诉你,你救我就是多管闲事,我身上没钱,也不準备付医药费,要叫员警还是叫流氓随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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