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微微捏了点声音,她的声线本就娇软,这会儿越发的惹人怜爱,“那日妹妹的爹在家书中附了一本新得的《烂柯谱》,妹妹便抱了棋局要去先生书房请教,路过觞月居时,却见院墙内有人在放风筝,妹妹一时好奇,便向里面瞧了瞧,见是衿妹妹在玩耍呢。”
陌衿觉得好笑,这个白素,到这样的场面,连说谎都不忘了炫耀自己的爹和棋艺,也真是个用心良苦的人。
这边,惜云将呼延拓手中的风筝请了回来,拿到白素面前问,“你瞧见的,可是这只风筝?”
白素看了看那风筝,点头道,“是这个风筝。”
惜云追问,“风筝大多一个样子,你怎么确定是这一只?”
白素便答,“旁的风筝总是画些老鹰小鸟的,这一只图案特别,妹妹以前从未见过,于是就留心多看了两眼。”
惜云又道,“你说你瞧见了她在觞月居放风筝,可有谁能证明?”
白素回她,“先生可以作证,那日我确是带了棋局去书房的,还有书房伺候的小厮,都可以作证。我的住处到先生的书房,只有一条路可走。”
惜云道,“那也只能说,你路过了觞月居,谁能证明你有没有看到这风筝?”
“那日我带了贴身丫头朵儿,我们还遇到了眉心堂的丫头芙蓉,她也见到了那风筝。朵儿问她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图样,芙蓉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很奇怪,我看她像是以前就见过这图案,便多问了几句,她什么也不肯说,还嘱咐我们说不要将看到的说出去,不然会闹出人命。”
陌衿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挣起身子道,“你们要怎么对付我都好,不要牵扯到旁人。”
两个大汉将她压了回去。惜云冷笑道,“哟,衿妹妹这含血喷人的本事真是厉害,我平日里同你有什么过节,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你?”她顿了顿,又道,“我顾惜云行的端坐的直,眼里见不得脏东西,你要害先生,要害小筑,要害大夏国,我就不能容你。”
白素也对陌衿道,“衿妹妹,往昔我手下的人不知轻重得罪过你,那是我没调教好的缘故,我只有悔过,没有半点埋怨。我白素可以对天起誓,我绝对没有害妹妹的心思,今日不过是实话实说,还望妹妹不要误会。”
陌衿听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演了一出好戏文,只是牵涉到芙蓉,已经触到她的底线,若再由她们这样唱下去,说不定还会牵涉到媛娘,后果不堪设想。
她正要说话,慕容却似乎是早就等这一刻,对外面道,“去把芙蓉带来。”
门口有人应了声,去了。
陌衿伸手要去抓他的衫摆,“先生,这件事与旁人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什么都可以认,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她自己也知道,她这一求,苍白无力,又软弱不堪,在公子面前一定丢尽了颜面。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她认了罪,能让芙蓉和媛娘平安,那便认了罪又如何。
毕竟,她是鬼灯行的奸细,她是放过那只风筝,她不冤。
慕容退后一步,眼底的神色深了几分。
她分明答应过,不再为了旁人不顾自己。这才过了多久,便又忘得干净了。她这样,要他拿她怎么办才好。
陌衿见眼前的白影一闪,听到他退后的脚步声,心下只觉得凄冷。不是因为他躲开她的手,只是她又一次感受到被人扼住咽喉,活生生等死的感觉。那种绝望她已经许久不曾记起,是他,让她再一次刻骨铭心的体会到了。
她恨,恨得浑身发抖。她恨自己要向这个她厌恶至极的人低头,更恨自己的命运攥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他要她生,她就得生,求死不能。
这边,叶臻见她脸色苍白,呼吸不畅,便起身走了过来,叫那两个大汉松开陌衿。
此刻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那两人一松手,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叶臻俯下身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扶起来,对她道,“姑娘,你大可放心,苏先生是何等人,绝不会姑息了罪人,也不会冤枉了好人。”
公子的手扶着她的手臂,陌衿的身子,竟然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一股热流涌上眼底,她生生的压了回去,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公子面前掉泪。
叶臻却轻言细语的对她说,“你一个弱女子,受了这么些委屈,想哭便哭出来吧,不必忍着。”
不,她绝不会哭,就算在公子面前可以软弱,但在苏慕容面前,她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
陌衿欠身谢过公子,“多谢左相大人劝慰。”
叶臻叫其中一个大汉端了宾客席上的太师椅过来,扶陌衿坐下,对她道,“有什么冤屈,好好向苏先生说明白。要知道,这奸细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可以冒顶的,必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
公子这是在暗示她,现下不是逞能的时候,一定要耐下心来,看清大局,从容应对。
对,她不能慌,她若慌了,便没有人能帮芙蓉,也没有人能帮自己了。
叶臻见她面色淡然了些,知道他的意思她懂了,便返身回去坐下。
呼延拓对他笑道,“叶左相素有淇奥君子的美称,这‘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美名是没有虚传,果然叶左相对谁都是温润如玉,和煦如风啊。”
叶臻体面的答道,“王爷谬赞,家父常责叶某妇人之仁,不成体统,在此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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