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多走后,胭脂夫人也走出了帐篷,看了看四周,便快步离开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侍女紧紧跟在胭脂的身后,小声问道。
“你去找我的兄长前来大帐,就说有要事相商。”胭脂吩咐道。
那侍女倒也乖巧,没有多嘴,只是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尽管嘎多在桑铎和胭脂夫人两边都应付的游刃有余,但是真要他当面去欺瞒桑铎,嘎多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的。
如果说嘎多之前的所作所为纯属投机取巧,那胭脂夫人的这袋金子,就是逼他做出选择了。原本嘎多只是想浑水摸鱼,保全自身,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深陷泥潭,无法脱身了。
面对胭脂夫人的威逼利诱,嘎多深深的明白自己现在是何处境,若是选择对胭脂夫人阳奉阴违,不去给桑铎传递假消息,那最终胭脂夫人不会放过他。若是助胭脂夫人一臂之力,或许早晚会被桑铎识破,但只要木都真的能够安全回来,重掌大权,那他的这些简单之举便是大大的功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在嘎多反复权衡之后,他决定放手一搏,因为相比之下,听胭脂夫人的话,尚有一线生机。
走到桑铎的营帐前,嘎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保持与往日一样的平静。
“首领还在喝酒?”嘎多低声问站在外面的守卫。
那人朝营帐内看了看,低声答道:“应该是!”
嘎多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那人,说道:“辛苦了,我进去看看!”
“首领情绪不佳,你小心点!”那人提醒道。
嘎多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的帘子被拉开,一束阳光射了进来,昏暗的营帐内顿时亮敞了许多。桑铎喝的酩酊大醉,两眼迷离,被这忽然射进来的光刺的闭上了眼睛,连忙伸手挡住,骂道:“你个瞎眼的狗东西!把帘子拉好!”
嘎多刚进来便被桑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连忙拉好帘子,识趣的站在了旁边。
“你来做什么!”桑铎一边打着嗝,一边醉醺醺的问道。
嘎多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笑着答道:“回首领的话,布鲁吉那边派人回来报信了!一切正常!”
一听这个消息,桑铎似乎清醒了一分,大手一挥,喊道:“人在哪里?叫他过来!”
嘎多心里“咯噔”了一下,急中生智道:“报信的人已经回去了!”
桑铎虽然醉酒,但还有些意识,于是又问道:“回去?为什么还没向我汇报,直接就回去了!”
“方才首领喝酒喝的兴致正佳,是小人怕他打扰首领的雅兴!所以就拦下了他!消息就由小人代为传达。”
桑铎对嘎多的话并没有产生怀疑,反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算你懂事!”
“谢首领夸奖!若是没其他吩咐,小人就先告辞了!”嘎多说完,恨不得立马逃离桑铎的视线。
“等一下!”桑铎喊道。
嘎多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去,被桑铎这一嗓子,喊得差点两腿一颤,跪在地上。
他努力保持镇定,回过头,行礼说道:“首领请吩咐。”
桑铎又打了一个嗝,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布鲁吉有没有说,他为什么回来报信晚了?”
嘎多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听说是汛期到了,河水暴涨,布鲁吉他们的营地在低洼处,受了点影响,所以来报信晚了。”
“哼!嘎多,我看是你玩了什么花招吧?”桑铎毫无征兆的说道。
嘎多以为桑铎识破了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小人岂敢玩花样……”
“定是你小子知道我要责罚布鲁吉的人,所以让他先走,你来报信!是不是!”
听到这里,嘎多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桑铎是这个意思,他差点被吓破了胆,于是装腔作势道:“小人该死小人的这点心思,被首领一眼就看出来了。”
“哼!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你跟了老子这么多年,你撅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嘎多几乎把脸都贴到了地上。
桑铎忽然放下手里的酒杯,镇定的看着嘎多,问道:“伏击木都的事情,没有走漏风声吧?”
嘎多愣了一下,连连摇头答道:“回首领的话,绝对没有!派出去的人,都是您的亲信,肯定不会走漏风声!”
听到嘎多的回答,桑铎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双手一伸,仰头便“扑通”一下,躺了下去,再无动静。
嘎多慢慢抬起头,见桑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声喊道:“首领?”
桑铎依旧没有动静。
嘎多慢慢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再次喊道:“首领?”
话音刚落,桑铎忽然“呼啦”一声,打起鼾来。
“原来睡着了!”嘎多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胭脂夫人的营帐里,一个中年汉子放下杯子,一脸严肃的问道:“妹妹,你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胭脂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胭脂夫人对面坐着的,正是她的兄长卡布,大约是因为他是木都的大舅子这个原因,所以借着自己妹妹的光,卡布在羌族人中,也算是手揽大权,握有近万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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