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当日,清晨,灰蒙的天气之中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虽不大,却胜在连绵不绝,原本就是用人脚踩出来的土路,在雨水的侵袭下立刻就变得泥泞不堪,人畜难行。
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否还要坚持着发动进攻,是布雷斯特伯爵思考的问题。
骑兵是不适合在雨天出击的。
道理很简单,即使是默认每一个骑士的骑术都过硬,不会在雨天发生马失前蹄这样无辜损耗的事,战马在雨天泥泞的路上也跑不起来。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以及速度所带来的冲击力,虽然并不像大众所想的就此废掉,但是也确实丧失了一部分的战斗力。
但是思前想后,伯爵终于还是做出了‘打’的决定。
因为他等不起。
马格努斯的骑兵是因为战马生病而丧失了战斗力,没人知道战马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就像没人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一样。
万一,仅仅只是万一,在雨停之前战马痊愈了,骑兵恢复了战斗力,那伯爵迎来的就不是胜利,而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了。
况且,就算是伯爵的骑兵遭到削弱,把战斗力具现成数值来看,没削弱前是100,现在最少也还有个50,而马格努斯却是0,是0!
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再退一步说,下雨天,弓箭手的射程和准确度都会有极大的降低,布雷斯特伯爵的军队是由精锐骑兵以及完全没受过任何训练的征召农兵组成,自然无所谓射不射箭,但是马格努斯的军队当中,却是有着大约五十人的弓箭手佣兵。
不要小看这五十人,倘若是大晴天,一切条件都适合,光这五十人就能给作为炮灰的征召农兵极大的杀伤,严重打击伯爵军队的士气了。
因此,思前想后,种种原因重叠到一起,伯爵最终硬下心肠,做出了打的决定。
伯爵做出了决定,原本因为下雨天而变得沉默的军营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之声,在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开始缓慢的向前迈进。
“竟然真的来了……”
另一边,延迟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即伯爵的军队开始行进两个半小时之后,马格努斯这边终于得到了消息。
杜根将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愤怒?惊讶?不敢置信?亦或是复杂莫名。
就好像是在抓捕一只调皮的小猫,它看起来是如此的娇小以及……可爱,让人几乎提不起心来防备,但就在放松警戒的那一瞬间,它抬起手爪,毛茸茸的掌心里冒出锋利的尖刺,狠狠地对着你的脸就是一爪子。
伤痛谈不上,更不会危急性命,但是很丢脸,特别是身边还有其他人时,感觉会更丢脸。
杜根将军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如果不是马格努斯坚持要派出斥候去巡查,说不定他就要到了敌人到了身前才能反应过来,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
况且,他可是在王子殿下面前吹过大话,敌人绝不敢主动进攻的!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杜根将军,骑兵那边我并不熟悉,您自己的骑兵,还有我手下的骑士,我把他们全都交给您了;您可以在任何时候,命令他们从任何地方出击,我不会在乎伤亡,我只希望您能为我带来胜利的消息。”
坐在主位上,马格努斯开始发号施令。
当他发出命令的时候,不管是己方的奥德加,科特,阿方斯,亦或是作为盟友的勒费弗尔,甚至是眼高于顶的杜根将军,都不得不,同时也是必须站起身来,倾听他的命令。
“感谢您的信任,我必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杜根得令,举手投足间,花白的头发也放出某种色彩,就像是年老的狮子,尽管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敏锐,却绝无人敢轻视它的爪牙。
听了杜根的这般表态,马格努斯也算放下心来,不必担忧杜根出工不出力。自己为他免了一次战败的可能,又给了他莫大的信任,于情于理,杜根都该用战功来报答才是。
“奥德加叔叔,剩下的七百佣兵,还有我身旁的一百禁卫军,我把这些全都交给你了。”
犹豫了一下,马格努斯又说道。
“虽然有些逾越,但是请两位将军听从一下我的意见:敌人是从雨天而来,途中势必颇费力气,我们不必刻意追求胜利,只需要和他们耗到雨停,等到他们彻底衰竭,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这话就是说给杜根将军听的。
马格努斯心里清楚的很,如果有一个声望系统的话,那他在奥德加那里估计就已经刷到尊敬,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道理,奥德加就会听从,但是杜根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年代的欧罗巴,打仗就是怼,怼、怼、拼命怼,不顾一切的怼,怼到哪一边先撑不住,另一边就赢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很荒谬,但是从侧面来说,这就是兵家所说的‘堂堂之师’,行军之道,以奇谋,以正和,只要正面战场赢了,敌人的那些小诡计也就无能为力了。
“遵从您的命令。”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马格努斯当然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但是他也没什么好主意。
正如以前所说的,搞建设他在行,搞经济,靠着超越时代千年的见识,他也能马马虎虎,但是战争,战争可不是靠着那些电脑游戏就能学会的。
有时候马格努斯也会感到幸运,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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