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易知难仅仅知道个三坊七巷,国家级5a景自然不会错过,但匆匆游
客,往往会忽略掉那些悠久的吃食文化。
这回,午餐都搭进去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宛若神仙眷侣,穿梭在福
州各色小吃街。
傍晚时分,两人满怀愉快的心情驱车前往安家村,准备在那边吃晚饭,路上
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安家村的安老汉眼下正四处忙活着,利的身影完全不见往日里的萧颓废,
眼角里尽是笑意。
今天老汉接到电话,安以然今天到家,没想到临时接到儿子电话,那头兴高
采烈的跟他老人家报喜,说是自己提前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过来。
这破旧的屋子一下子就要挤着五个人,安老汉自然很上心,又是打扫卫生,
又是张罗着借一些桌椅。
不多时,后院里响起了劈柴声,随着安老汉利的身姿,木头敲击地面时清
脆的声响。
一下两下,时间静悄悄的从指间溜走,安家村每家每户屋顶烟囱开始闹腾起
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柴火也不甘寂寞,?里啪啦拍手称快。
晚霞也逐渐佔据了大片天空,不时有一家三口四口,乃至祖孙满堂,其乐融
融的坐在屋前的桌子上吃饭。
仔细望去,某个偏远的角落,有个老头,坐在自家门槛上,美滋滋的抽着旱
烟,遥望着远方,常年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眼里尽是笑意。
等了好些年,也不耽误这几个小时。
安老汉抽着旱烟,手里拽着儿子给买的小灵通,时不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老是往电话上瞅,沧桑的眼眸深处尽是希冀。
终於,远方有动静了。
老头站直了身子,微微前倾有些驼的背,使劲揉了揉眼睛后,闪耀着光芒的
小眼睛里有了些暗淡。
随即,他低头将手中的烟枪放在窗户上,收拾好失落的心情,抬起头时,人
已经到了眼前。
「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都跑到哪野去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安老汉正准备继续训斥着归来的安以然,却发现她孑然一身,於是疑惑的问
了问她:「你哥的那个同事呢?」
心事重重的安以然没有过多在意,大眼珠子也不似往日里那么灵动,迳直朝
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
「咦?你腿怎么了?去哪里野去了,把腿伤着了?」
老头的担心让安以然心里好受了些。
「走得累了呗,我去睡一会了」安以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回头问了
下老头,「安以行回来了?」
「是啊还带了个女娃娃回来,哈哈哈!」安老汉显然心情不错,也没和
安以然计较。
小姑娘「哦」了一声,转身朝着偏房小铺上奔去,眼角里竟然有了一丝若有
若无的笑意。
不消片刻,老汉终於盼到了归来的游子,商务车的前车灯打在他的脸上,逼
着他瞇着眼睛,一边用手捂着眼睛,一边又打开手指缝,像个小孩子似的,非要
看看前方是什么。
车灯转瞬即逝,老汉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他的儿子,女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他佝偻着身子,连忙招呼着女方进来坐,边走边喊着安以然出来招待客人。
嗖的一声,安以然端着小靠椅就出现在门前,她很有礼貌的将椅子给了女方,
倘若蒋安邦在的话,定然是不敢坐的。
可落在易知难眼里,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仅长得精緻,还很懂事,颇讨人
欢喜。
一阵简单寒暄,安以行放下手中的礼物等等,就脱了衣服,和老父亲一起去
后厨做菜去了。
小屋前,两个女人坐在小靠椅上,一左一右。
藉着月光,她们一边拉拉家常,一边打量着对方。
易知难十分疑惑,她总觉得自己在哪个地方见到过这个女孩。可聊着聊着,
却发现她因为家境贫寒,连市里都没怎么去过,后来更是大吃一惊,原来小姑娘
竟连高中也没读了。
她没有细问,怕引起小姑娘反感,可小姑娘一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反而弄
得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好在,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袭来的飢饿感。
易知难看到安以行利的搬起了桌椅,她想帮忙,却被安以行劝阻了。
这时,安以然一声「嫂子,你别管他!」更是让她一阵脸红,好在天色已黑,
不大看得清。
过了一会儿,当家的男人又将厨房里飘香的佳餚一一端了出来。
红糟鸡、淡槽香螺片、鸡汤氽海蚌、豆腐蛎、荔枝肉、白炒鲜竹蛏、花芋烧
猪蹄以及若干时令蔬菜。
食物之丰盛,让人食指大动,尤其是易知难还没怎么吃过地道的福州菜。
饭桌上,安以然一反常态,动地坐在桌前,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乐呵
呵的给易知难夹菜。
颇令人诧异的是,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小恶魔没心没肺以外,其他人神态
各异。
安老汉松了口气;
安以行却绷着身子,有些紧张;
而易知难心里的荒诞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不由得苦笑着望向饭碗里堆积如
山的佳餚.
「平常你那性子怎么今天一下子转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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