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府出来,没走多远,黄龙就从一个巷子里,牵出三匹马。早已经习惯这家伙的行事风格,我和曾小清没有多问,直接将行李套在马背上,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驾……
再见,云安。
半月后。
某个山脉连绵的地段,只有一条孤道,在草丛中蜿蜒,将这人迹罕至封闭的群山贯通。
随小道向前看,有一处枫叶林。现在枫叶林的深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如果有人凑近一看,会看到三个十几岁的少年,灰头土脸的聚在一起,其中一男一女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正在争吵着什么!
这三个少年正是已经离开家门半个月的我、黄龙和曾小清。
此刻的我们三人,没有了一丝当初离开时马鞭飞扬地从容兴致、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士气全无、垂头丧气的模样,以及几天没能吃饱饭的辘辘饥肠。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云安出发后,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向目的地“九龙道观”进发。按照表弟的计划,我们白天尽量走大路,晚上住店。本来一切顺利,不想在几天前,我们到了一个镇子,突然有个瘸子老头找上我们。
这老头看着邋遢无比,衣服破破烂烂,走路东倒西歪,一副能不被人欺负就要谢天谢地的样子,我在集市上牵着马,看见他了也没在意,谁知道这老头突然找上我,拦住我的去路,大摇大摆地口出狂言,要我给他找个小妾,否则就不让我走了。
我气得鼻子冒烟,直接嚷嚷道:“哪来的野老头,就你娶了媳妇儿也早跟别人跑了!还要纳个小妾!我去,也不撒泡尿照照。”
谁知道就是这句话闯了祸。
这瘸子老头看着弱不禁风,其实大有来头,他叫曹沉龙,早年争斗瘸了一只脚,江湖人称曹瘸子。这一带盐帮贩子当家人。
贩盐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一旦抓到,刑法很重。但是因为巨额利润,一批穷凶极恶、悍不畏死的匪徒便纠结一路,霸占了河运,利用水路贩盐,后来逐渐发展成威慑一方的盐帮。
曹瘸子作为盐帮当家人,势力强大,家财万贯,不过他有个奇怪癖好,就是穿得穷酸不堪,装疯卖傻,去大路上欺负过路人,有时讹几个小钱,寻个开心。
当地人都知道他这个怪癖,如果碰到,一般都是选择隐忍。也是因为这样,久了,这个曹瘸子觉得当地人不好玩,每次总喜欢找新面孔,就像我这样的。碰到态度恶劣或者想要和他动手的,就算那人倒血霉吧,不知道多少出来远游的世家少爷,跟我一样被他扮猪吃了老虎。
不过这个曹瘸子,感情比较不顺,年轻时有个老婆,给他带了顶帽子,跟了别人。他加入盐帮发达后,找到他老婆和他老婆跟的男人,疯狂报复,最后统统丢到江里喂鱼了。仇是报了,不过他却至今未娶。
也因为这样,从没有人敢去提他的陈年旧事。生怕惹祸上身。
而我,正好撞枪口上。
黄龙和曾小青还没来得及插话呢!立刻发觉了事态不对,当我说完那句话时,这老头猛然怒了,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剐。
而我根本就不上心,我还没冲他发火呢,他倒先拽上了。
“臭老头,不服气你咬我呀!”我见他已经头冒青烟,干脆又将了一军!
“小心!”表弟冲我大喊,然后猛然一头把我身子撞开。我的身体刚转动,一把飞刀刚好和我擦身而过,“登”一声,没入我身后的石板。
我吓了一跳,才意识到刚才这老头随手一扬,竟然飙了一把飞刀过来。如果不是表弟……
想到这儿,我吓出一身冷汗。
“咦!”老瘸子惊异一声,突然用奇异的表情盯着表弟。
“老瘸子,你看什么看!”曾小青见这老头一直盯着黄龙,也想不了许多了,大声呵斥道。
“咦!有意思!更有意思了!除了宝身,看来连小老婆都找着了。”老瘸子一看曾小青,又是一声惊叹,充满玩味的笑道。
曾小青一身戎装,不了解底细。很难看出女扮男装。这瘸老头,眼睛毒辣,一眼就识破了。
我心中一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厚着脸皮说道:“有意思吧。老爷爷。刚才我跟您开个玩笑,既然您觉得有意思,既往不咎,那我们三个就不多叨扰,这就告辞了。”
瘸老头对我冷哼一声。
只见表弟猛然抬头,对瘸老头喊道:“老头!!”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表弟,他的眼睛好像突然变成了漫天星斗的夜空,一闪而逝!
我对面的老头,下意识看向表弟,接着竟然谜一般地定住了。
“走。”表弟脸色苍白得道。然后我们三个不再废话,骑上马,飞一般一骑绝尘而去。
谁知道从这之后,那老头算是盯上我们了。等我们知道他的身份,才知道大祸临头!
他到处派人追捕我们三个。还放出话来,一个宝贝,一个小妾,一个宠物狗。谁能举报者,赏银千两。因为这个,我们三个小毛孩居然一下成了江河一带江湖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只不过是用来衬托别人的威武的那种!
我还有了一个江湖外号,叫做“作死小鬼”。我回想起整个事件的始末,对曹沉龙说那几句话,确实挺作的。不作就不会死的那种!
不过让我气愤的是,这老头放话说的小妾是曾小青,宝贝是表弟,我居然成了宠物狗!!
对这老头我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谁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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