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经简单冲洗的底片,已经显出了印迹。
“现有的条件,恐怕不能把画像投射到相纸,您能透过负片看清楚么?”我用镊子夹着底片,递到陈刚手中。
“我试试吧,争取,先看看再说。”陈刚举着镊子,把底片放到手电筒红色的灯光下,另一只手抄起一把大号的放大镜,把眼睛贴到了镜前。
半晌无语。陈刚愣了一会儿神,蓦然的把放大镜放下,把镊子和底片扔到了床上。
“小刘,咱那两个下山去找森林保卫部门的同事,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回来?”陈刚面朝帐篷门外的小刘,喊道。
“这我哪知道!40公里的山路,不好走啊!”刘长水透过厚厚的棉被,在帐篷外说道,“陈博士,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动物么?”
林子里忽然挂起了一阵大风,风吹的帐篷左右晃动,紧绷的缆绳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然而,憋闷不通风的简易暗房里,安全灯投射的红色灯光,却把陈刚的脸映的更加通红,他的汗水顺着额头,点点滴滴的留下,在他的长袖衫上引出一片汗迹。
他突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最好带着森林公安,带着武器,赶快回来。我们遇到麻烦了。”陈刚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刘你快进来!”
“从现在起,咱仨要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不在营地吃东西,还要让篝火始终燃烧着。”幽暗的简易暗房里,我和陈刚、刘长水席地而坐,陈刚用手寻找到我俩的肩膀,小声说道,“如果真是我判断的那样,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陈刚的话,说的我一阵阵发憷:“陈刚,照片上的动物,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如果我的判断正确的话,这他妈是罴!”陈刚蓦地站起身,他摸黑走到帐篷门口,掀开用来挡光的棉被门帘,撤去绑在通风口的厚褥子,“如果可能的话,咱们连汗都不能出!”
陈刚走出帐篷,不顾刘长水疑惑的目光,走到另一张帐篷前,蓦地掀开帐帘。
“我操,真他妈日了狗了!”紧跟在陈刚身后的刘长水,好奇的探出脑袋,眼睛里却瞬间投射出恐惧、失控的神情,“三哥,您快过来看看吧!”
我踱步向前,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我清晰的看到,昨晚返回营地的南路搜救队,3名队员一声未吭,均已经被掏空了内脏,尸体罗列。
“怪不得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们一声未吭,我是说,刚才咱忙活了这么半天,好歹也应该把他们折腾醒。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儿?”刘长水心里一定很恐惧,否则不会句句话都有脏字,他这是在用骂街的方式,给自己壮胆。
“他们都是在睡梦里被咬断了气管,所以没有声音,没有搏斗。无lùn_gōng击他们的是什么,攻击速度都极快,以至于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向我们发出警告。”刘长水走到3具尸体前,稍作检查,便指着尸体颈部的伤痕向我和陈刚说道,“你看,这牙印,这伤口,这咬合力太惊人了,几乎把颈部咬透了。”
“它们还会回来的,我们得做个决断!”陈刚撂下帐帘,扭头对我说,“最迟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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