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辉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光明正大吗,还要什么伪装?”
“很简单,虽然我们是光明正大,但你不觉得我们如果和高美霞没什么友情,她的母亲还会给我们好脸色吗?她老人家不高兴了,还能给我们讲高美霞的真实情况吗?那我们还能达到目的吗?达不到目的就无法给高美霞申冤,那你甘心吗?”我一口气连给了他一连串的反问,这小子估计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可是,你来装不也合适吗?”苏振辉还心有不甘。
“我怎么能和你比呢?你一直都暗恋高美女,情感投入应该比我快,况且‘煽情这种事情,你也一直比我在行!”
“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我装得太假,……”
“不会的,相信自己,别犹豫了,我们两个只有你最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
一个小时后,我和苏振辉提着一个装着苹果的水果篮来到了高美霞的家门前。敲开大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面容憔悴苍老的中年妇女,一身朴素的秋衣,和大街上常见的普通家庭妇女没有不同。但我们还是从她略显苍白的脸部依稀找到了和高美霞眉宇颇为相同某些特征。
可以肯定,她就是高美霞的母亲。
“你们找谁?”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还没有开口,苏振辉已经抢着说:“阿姨您好,我们是高美霞的高中同学,想来看看您!”
“原来是阿霞的同学啊,快请进,里面做!”她脸上的憔悴表情瞬间被洋溢的表情所取代,热情地邀请我和苏振辉进屋。
简单的寒暄,再互道姓名,我们才知道高美霞的母亲叫张洁,自从高美霞去世后,她就一个人居住在这座诺大的房子里。高美霞的父亲是个工程师,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她是个单亲家庭。对这个情况,我和苏振辉也是今天才知道,以前从没听其他同学提起过。
房子是较上档次的复式楼,面积不少,装潢虽称不上豪华,但在这个高档小区里,应该也算比较上档次了。
房子里除了一条温顺可人的雪白哈巴狗,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活动的事物了,家具整洁得一尘不染,似乎从来没有被人动过,地板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得几乎连人走过的痕迹都看不到。
但这样却反而愈衬托出这房子里的孤单和落寞。
张洁请我们坐下,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水,微笑说:“阿霞去世半年了,到今天,你们俩是第一个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客人,有心了。”
我歉意道:“伯母,我们都是阿霞高中的好朋友,其实我们早就想来看看您了,但又怕您……”,由于太拘谨,来时早准备好的见面词居然说不下去了。
张洁轻轻摇了摇头,宽容地笑了:“但又怕给我这老太婆增添伤疤,对吧?其实没关系的,都过去了,自从阿霞他爸过世后,我就开始改信佛了,唉,一切都是注定的,前世种下的业,就要今生来还,我还有个儿子在国外念书,就是阿霞的哥哥,现在我每天吃斋念佛,只求他平平安安的。”
原来高美霞还有个哥哥,眼前这位丧女的母亲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的孤独无依,我心里不禁多了一丝莫名的宽慰,于是我顺势踢了一下苏振辉的脚,示意他赶紧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伯母,阿霞人很好,她是我们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对于她的遭遇,我们、我们一直……一直耿耿于怀……”说到动情处,苏振辉竟然眼睛微微泛红,声音哽咽。
这小子果然煽情有一套。
我连忙也跟着低头,做出一副悲苦的神情。
张洁眼睛微微湿润,伸手拭了拭眼角,轻轻叹息道:“都过去了,阿霞能交到你们这样真诚的朋友,也算不枉……”后面的“此生”没有说出来,大概觉得不太合适,但可以肯定,她已经动情了,话已经投机。。
于是我决定单刀直入,鼓起勇气说:“伯母,实不相瞒,我们今天来,除了来看看您之外,我们还想了解一下阿霞生前的情况,如果可能,我们想给阿霞讨个公道!”后面那句话,我尽量说得斩钉截铁。
张洁微微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伯母,我们仔细查看过了阿霞车祸前后的经过,这其中可能会有疑点……”我边说边斟酌着用词。
张洁苦笑着打断了我话:“你们都是学生,想问题总太天真,你想说的是那辆车的行驶并不像是一个醉驾状态下发生的碰撞吧?”
我吃惊道:“伯母您也有这样的怀疑?”
张洁叹息道:“没有用的,出事后,阿霞的哥哥从国外赶回来,在出事的地段走访过很多路人,当时的目击者很多,谁都可以证明那辆车的行驶状态不像是醉驾,她哥哥有个很好的朋友在交警部门,也帮忙反复查询过了所有的调查记录的,但没有用,死无对证,肇事者在十几公里的废弃工厂自己将自己撞死了,身上血液确实含有大量酒精。”
“伯母,那警方的最后结论是什么?”苏振辉追问道。
张洁苦笑道:“能有什么结论?肇事者是个赌鬼,身负几十万的赌债,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根据警方的调查推断,他本来就有轻生的念头,那辆车也是他临时偷别人的,又喝了酒,现在谁也不能判断他当时是全醉还是半醉,是无意还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唉!人心是很复杂的,一闪念间的善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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