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星空如带横跨整个大荒城都。秦凡对于周遭的一切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心思欣赏打量,自然是见不到那高空中繁星点点的美妙夜空,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路过青龙大街与西方玄武大街交叉口处无数花娘才子们为他祝福,夹道欢迎的热闹景象。匆匆离去的身影也不知惹得多少花娘艺妓芳心荡漾,多少举人才子大失所望。
热切的心思不需要任何掩饰,秦凡的心里仿佛有只欢快的小鸟雀跃的正起劲。安乐王府此刻早已披红挂绿气氛热烈,推开门来无数仆人都笑着尊称秦公子,上好的酒席也有几桌,其中安乐王赫然在座,其余来人虽不认得,但想来也决计不会简单。
注意到秦凡的到来,他们纷纷起身,笑着迎接口中直道:“秦公子明日武试想必已有了计较,在下五品官员王冲有礼了。”
秦凡不敢怠慢,匆忙回礼,一时间大厅中尽是一片恭维回礼声音,秦凡哪里遇到过这般阵仗,整个客厅最小的官职也有七品,一阵受宠若惊,匆忙回礼间却见安乐王爷神色如常端坐在座位上自饮自酌。
秦凡一呆,随即想到就算是自己真的中了状元拔得头筹却也不会得到如此待遇,以为一切都是安乐王爷暗中安排,心中不禁感激万分,见他自饮自酌赶忙倒了一杯上好的百花酿道:“王爷之恩秦凡不敢忘记,多……多谢!”
他本想说些华丽的感谢词语,可话至此察觉到周围所有官员皆静静打量着他,便立刻语气一塞,原本想好无数感谢的话也一句想不起来了,只是呐呐道了声多谢。
安乐王并没有任何气恼的表现,依旧神色自若,只是秦凡此刻也察觉到了什么。无他,只是自从进得这客厅以来,气氛热烈的多是这些来客,反倒是安乐王并没有甚表示,无喜无悲,面对客人既不表示欢迎也不表示谢客不欢迎,反而是其他几个武将毫不在乎,大口吃喝谈笑,自在的仿佛是自己的家里一般。
秦凡不会不明白这气氛的尴尬,只是虽然他一向心思敏感,却并不擅长表达。作为主人不表示欢迎实际上就是不欢迎,而安乐王一直在自饮和其他几个武将全然没话,整个不大的宴会几个武将谈天说地热闹的厉害,仿佛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似的。
而另一边的安乐王倒像是独立于这些人之外,自饮自酌无人理会,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
原本想要开口询问伏陵下落的秦凡见状有些左右为难,更多的却是忐忑,这里的哪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却又挂念伏陵心神完全不在这宴会之上,恍惚间也不知被让了多少杯高浓度的百花酿,大人物敬酒推脱不好,况且他本身也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一来二去精神便有些恍惚了,有些喝大了,害怕失礼便匆忙告了个辞,来到安乐王爷身前,就要作揖辞别。
谁知那安乐王却突然将手中酒杯“啪”的一摔,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道:“朝廷几百年一直以来文武不和,你等一干武将前来此处想要干什么?如何做?我不想去管,也不想去理会。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太过了为妙。小心被猎物反噬,话不投机半句多,景彦送客!”说罢,一挥手那冷面护卫鬼魅般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令人从心底感觉到不安。
“陈景彦?去年的九州武试第二名?可惜了,可惜了。”一武将竟是一眼认出了这冷面护卫的来历,有些惋惜的叹息道。
安乐王闻言怒极反笑声音愈发冰冷,冷笑一声道:“嘿,给我做护卫就是可惜了?这什么狗屁理由,难道说送去你们边关喂了那些野人蛮子就不可惜了?”
“你!”那武将大怒,强忍着拔剑的冲动,哼了一声道:“我们走!”一干武将面色难看,若是放在十几年前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这般口气对这唯一一位王爷说话的,虽然武将大部分皆是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
只是这位乃是陛下最是宠信的弟弟,只怕整个九州也不见得有几人胆敢如此做。但如今九州边关战事紧张,尤其是这几年愈发紧张的列害。
而整个九州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原本重文轻武的朝廷开始渐渐向着重武轻文趋势变化,自然一干武将也水涨船高。虽然当今陛下同样喜风爱文,但却依旧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如此一来武将们自然个个养成了骄傲的脾性,故而有了眼前这一幕。
秦凡早已喝的过了头,眼前这一幕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绝不好说些什么,见到那一干武将已经告辞离开,他拱拱手辞别离开,撇了那冷面护卫怎么也不曾想到眼前这冷面护卫竟深藏不漏,能够从几万举子中脱颖而出拔得第二筹实力定然不俗。
安乐王此刻面色依旧难看,见到秦凡拱手辞别他伸了伸手半张着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秦凡见他面色有异,想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安乐王挥了挥手,道:“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明日的武试,举荐书的话你不用担心。”说罢,也不等秦凡说什么便径直出了客厅,冷面护卫紧随其后,只是在快要出的客厅的时候撇了秦凡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秦凡更是不解,摇晃着身子来到后院自己的屋子内,总觉得忘了些什么。突然“啪”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道:“这健忘的毛病愈发严重了,竟忘了询问伏陵的消息,也不知她回来了没有。”说着便起身踢开房门,勉强洗了两把脸稍微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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