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看着镜中的自己,左眼乌青,右脸还有几道下不去的抓痕,唇线处两点暗色血疤,一副在酒吧泡了三天三夜的颓废样。
他深吸了口气弯身洗脸,床上的手机响起来,周苏蓝三个字像千斤重的巨石压下来,每次接到她的电话,他都会有一种沉重的钝痛感。
“肖寒。”
周苏蓝声音带着哭腔,她在哭,她的眼泪永远不是为他而流,心疼的却始终都是他,他深吸一口气,柔声问:“怎么了?”
“赵阳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肖寒,我特别难过,你晚上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好,别多想,回头再问问。”
安慰了她几句肖寒挂断电话,转身靠在门上,他懂周苏蓝的意思,赵阳和他一直不和,他到她那去,赵阳才会气愤回头。
他什么都明白,管不住自己的脚,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时候爱情啊,真的能让人卑微尘埃里。
肖寒叹了口气,突然背脊一震——
“你在里面生孩子呢!烦不烦?赶紧开门,我急死了!”
沈凉狠力踹门,肖寒恶劣的心情又降了一道霜雪,越发烦躁,拧开门拉开,沈凉直往里冲,看到肖寒的模样,呆呆注视他三秒,然后捧着肚子笑倒在地上。
“艾玛!我天呐笑死我了,你偶像功夫熊猫吧?”
“……”
肖寒嘴角抽动一下,一言不发往外走,沈凉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他屁股后面继续瞻仰他拉风的造型。刚才还急的像要shī_jìn一样,现在倒不急了,果然是坑他的,这人,就没一点可看的地方!
“哎哎哎!”
沈凉拽他,挤着眼睛,一脸暧昧,“昨晚战况激烈啊,对方很狂野啊,都战成这样了!哎,实话真的,你这样不行啊,被个女人弄的像要精尽人亡一样,太虚了啊。”
肖寒猛顿住脚步,全身迸发出一股阴森的寒气,他慢慢转过身,眼里亮着寒光,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的脸,是被你打的,怎么你不记得了?”
“……”
沈凉怔了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掀起一边嘴角说:“少往我身上泼坑水,我打的?你废物啊我能把你打成这样?”
肖寒真觉得要疯了,不停吸气,咬牙说:“昨晚你喝醉了,拽着我的内裤跳舞,我去夺就被打成这样了,你身体一向弱,我不敢动手。”
“……”
沈凉表情在五秒钟内千变万化,然后切了一声,抬着下巴吊着眼,一脸你就扯淡吧的表情,“少扯了,你不敢动手?你虐待我还少吗?我拿你内裤跳舞,太逗了,你内裤在哪我都不知道,你内裤香啊,我要跳也只会拿自己的。”
“你——”
“哎哟哟,我肚子疼,不跟你鬼扯了!”
沈凉捂着肚子跳着脚往卫生间跑,肖寒握紧拳头,面容诡异地扭曲着,沈凉坐在马桶上,脸色尴尬,望天翻了个白眼。
他说的,还真有可能是她干的事,她酒品不好,曾经在学校一次联谊上,把一个追了她二年的师兄给吓跑了。据说她喝醉了就去捏人下半身,满屋追着捏打,师兄最后一别的话又萦绕而边,他说,生活还是需要幸福的,当时她莫名其妙,后来才懂,原来是性福……
“真丢人!”
沈凉甩了甩头,洗了手洗漱,准备去晨跑。
她现在占着别人的身体,也要为别人做点实事,她没工作,无所事事,所以打算把这具身体好好练练。
傍晚,天幕低沉,一团一团丝绒样的云彩被晚霞染上绚灿的红,即将逝去的绚丽,带着快被黑夜吞噬的宏伟苍凉。
肖寒抬头看天,脚步停顿,那种苍凉压下,像心尖蓦然压下一重凄凉,他低下头幽幽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
阿姨将他迎进屋,他直接上楼,周苏蓝正抱膝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床上摊着报纸,是赵阳和女星的亲密照片。
“只是小道消息,他就是这样爱玩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么多年,这种话他说了无数遍,说到自己都茫然了,周苏蓝抬手擦了下眼泪,哑着嗓子说:“你坐过来。”
肖寒迟疑了一下坐到床边,周苏蓝哽咽一声,抱住他无声落泪,“肖寒,你帮我,你求他一下,每次你求他他就会回头,我和他这么多年,我回不了头了,我求你。”
肖寒张了张嘴,眼角眉梢都爬上悲伤,他说:“好,我求他,别难过了。”
周苏蓝破涕为笑,忙拿手机给他,一脸殷切地看他,肖寒连苦笑都维持不下,为了这份曾经的恋爱,这么多年他都卑微地站在最后的位置,疲惫又绝望,却又可悲的放不下。
肖寒拨通了赵阳的电话,赵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冰冷嘲讽。
“哟,肖大跟屁虫总算打来了,行了,我到门口了。”
“他马上上来。”
周苏蓝眼睛一下亮了,忙抬手顺头发,跳下床头也不抬地说:“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肖寒出门去了,站在门口,食指和拇指对搓一下,然后松开,这不是他家,吸不得烟,楼下传来开门声,一个瘦高的男人抬头看过来。
肖寒和他对视一眼微微别过头,赵阳笑的得意中带着点鄙夷,慢悠悠走上来,啪地点了根烟,对着他吐了口烟雾。
“肖大少,又来当奶妈了,真是谢谢你对我老婆的照顾。”
周苏蓝走出门外,换了件暖黄色丝裙,长发梳理整齐,耳际还别一颗水晶发夹,她看到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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