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于您真的爱上那个汉家女啦。”阿珈兰太了解左贤王的一举一动,惊喜的说到:“既然这样,就更应该放下楼嘉的事情。”
阿珈兰从怀中拿出一块裹布,仿佛将自己重要的心脏包裹在其中,敬意无限。阿珈兰缓缓打开裹布,将一对老旧的木制镯子交给左贤王。
左贤王因为不敢面对内心,拿着对镯也没有仔细看,一脸的嫌弃:“这是什么?”
阿珈兰咳了两声,叹气的说:“护于,您连这个都认不出来了吗?这是楼嘉最宝贵的东西。”
左贤王听到这里,立刻仔细查看手中老旧的对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她明明把它们扔到河里,怎么可能?”
左贤王紧紧的抓住这对镯子,仿佛抓住了全世界。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固执的人扔掉它们的情景。
“不可能。”左贤王还是重复着这个认知,面目因极度的纠结而变得狰狞。
阿珈兰并不觉他这个样子可怕,反倒很欣慰:“虽然我不知当年到底都发生些什么。但五年前来到嘠奇部落,我从族长那里看到了它们,还得知了楼嘉的事情。”
“族长?”左贤王而今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抬头看着阿珈兰,等待她的讲述。
阿珈兰仔细的回想,说:“我当年只听到楼嘉离开了东王庭的消息,却不知她去了哪里。后来汉匈两国打仗,我迫于生活也不能过多的了解。况且,我已经不是东王庭的人啦。”
“你一直都是,永远都是。”左贤王紧紧的握着对镯,非常激动的对阿珈兰说,完全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话。
阿珈兰心领这份好意与感动,继续说:“原来她一直留在嘠奇部落,守着边塞。十四年前,一向平静的西南边塞因为汉朝的黄巾起义而发生战争,嘠奇部落决定迁往内地。迁移时,有对母女没有离开。年轻的族长与那个家庭交好,见那位母亲病危将不久于人世,留下照看她们。”
“是楼嘉,就是楼嘉。她生下了那人男人的孩子,丝毫不顾及我左贤王的颜面。”左贤王紧握着对镯,咬牙切齿的埋怨着:“她就是这样。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她,就是不向我低头。明明那个男人硬生生将孩子从她身边带走,也不会来找我帮忙。”
阿珈兰听到左贤王充满懊悔的埋怨,说:“你也有不对。明明知道她就在嘠奇部落,为什么没有及时的保护她?”
提到永久的伤痛,左贤王痛苦的垂下头:“阿珈兰,这个世上我最不想在你面前掩饰我自己。正因为这样我才恨,才没有办法原谅……我不是没有办法原谅那个男人,而是没有办法原谅保护不了楼嘉的我自己。”
阿珈兰看到左贤王如此痛苦的样子,不忍再埋怨他,伸出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握住他紧紧抓住对镯的手。
虽然年老的她已经不能像曾经那样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安抚他,但还是会和当年一样陪着他,给他一个可以肆意放松发泄的地方。
“我抛弃楼嘉的男人,但我爱楼嘉。可身为匈奴护于,我能够做的只有不打扰她选择的生活,让她在活在能够守护住那个男人和平梦想的美梦中。”
左贤王空闲的手覆上阿珈兰的苍老却依然温暖的双手,如同当年紧紧抓住如母亲般的她。
左贤王因为痛苦而低声的说:“她身体一天天虚弱……当我知道汉军攻打匈奴西南边境,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和她的女儿回来,可是……可……”
左贤王无法再说下去,那时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
阿珈兰知道左贤王说不出口,只好自己说下去:“可是你去晚了,楼嘉已经去世。”
左贤王充满悔恨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像从前一样继续退让?我要是退让,她就不会一个人。要是退让,我也不会后悔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阿珈兰,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左贤王紧紧握住阿珈兰的手,仿佛在害怕她也会弃自己而去。
阿珈兰知道左贤王此刻的恐惧,很想帮助他。可是她能够做的很有限。
“楼嘉的女儿被部落的人称为‘草原上的红菖草。’”
阿珈兰如今只能说一些他遗憾的美好事情:“听部落里的人说,那个孩子叫柯诺邪,汉家名任雪,生的非常美丽,各方面丝毫不不逊色楼嘉。”
左贤王并没有释怀,反倒更加悔恨:“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我找不到她,找不到。”
阿珈兰微微摇头,说:“不是你找不到,是楼嘉不希望你找到。比起那个男人,楼嘉更爱你,所以她才选择留在这里不是吗?”
左贤王热切的看着阿珈兰,仿佛是垂死的雄鹰渴望天际的最后一丝光线:“真的吗?比起那个男人,楼嘉更爱我吗?”
阿珈兰微笑着点头:“部落的人说,楼嘉一直用汉人的方法抚养那个孩子,心甘情愿把那个孩子送回汉朝。她把所有属于匈奴的东西都留在了匈奴,都留括她自己。”
左贤王看到阿珈兰毫不虚假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一字一句的问:“我——所——爱——的——”
阿珈兰非常肯定的看着左贤王:“你所爱的,木虏。”
木虏?听到这个称呼,左贤王的脑海中回荡起不知什么时候就再也没有听到的、那一声一声沁入自己内心却自认为已经遗忘了的声音——木虏、木虏、木虏……那个永远都对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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