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想法。娘问他是不是没把握考上高中?
杨森觉得自己英语差点其他都还好,考过分数线应该问题不大,但他没对娘
说,沉默在那。
娘把围裙解下来,认真对杨森说:「你还小,不读书能干什么?你得努把力
一定要考上去。」
杨森试探说:「要是考不上呢?」
娘把他揽到怀里讪讪说:「那这就是你的命苦,也是咱们家的命不好。」
杨森把头抵在娘的胸口,不敢妄动,也没有意识到娘说那话的重要性。那对
薄衣遮裹的奶子就在下边,他嗅着诱人的体香想到李云说的那些话。娘真的就是
那样的女人么?
接下了的几天都天气晴好,正常上课的日子杨森要早早起来,给自己下点面
条当早饭吃了赶到几里山路去镇里上学。一来到街上就看到一个女人在街口买早
点。
这个女人就是李云的姐姐,多亏了李云的加深记忆杨森认出了这个叫李琼的
女人。街上的女人会收拾,把不短的头发扎了个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下
和李云有几分相似的脸庞让杨森觉得很亲切。这女人穿了个简单的连衣裙,很精
致地点缀着小巧的身体。杨森觉得李琼比李云要时髦。本来这就要错身走了,但
是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同时在买早点的还有杨森的英语老师,那个经常提及太平洋彼岸的卷毛青年
人。他挤在李琼前面,包了一些油条和馒头回头递给她,她不好意思的连忙推却,
英语老师坚持,她怕一再推让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接了过来,礼节性的道谢。走
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地环顾了下周边。
杨森从英语老师目送的眼神觉察出他们俩有事。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杨森往
学校去的路上纳闷了。只要你细心去发掘,仿佛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整个
红河谷的男男女女都热衷于这男女之事。大家都在痴迷这男女之事是好事吗?杨
森想不到那么远,他觉得自己的奋斗动力都来自于此。
前面明显脚步轻快的英语老师本来挺臭屁的一个人,杨森要不是英语不好应
该会崇拜他的。他说起来的见识都是杨森无法涉及的。杨森听到的第一首英文歌
也是他教的,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英语老师扛来一台硕大的录音机,给他们放
了一盘英文歌曲的磁带,放音机里传来天籁般的音乐,异国风情荡漾着教室里面
少年少女们。
09 杨其汉
杨森进学校的时候杨其汉刚好踏入无尘庵庙门,去无尘庵的路和去马水镇的
路一样远,山路崎岖蜿蜒的就要插入云霄了。杨其汉在书写着「不二」两个大字
的庙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会。有个比丘尼穿着青灰色僧袍在扫庙门到大殿之间的道
场。道场偌大一片,比丘尼支着条一人高的竹帚显得尤其单薄,她一行一行的清
扫着,头也不没抬过,仿佛沉醉在这竹枝划过青石地面推翻着落叶声中。
杨其汉认出了这个比丘尼就是他娘,娘比上次见时单薄了不少,山里生活清
苦啊。他没有迎上去,还是静坐在那。今天是他爹杨忠的忌日,来看看他娘。杨
忠在那场火中烧成了黑曲曲的焦炭,面目全非,一碰就化成灰,入殓时都是拿布
抱着,硬裹成个人形的。那是杨其汉最后一次见到他爹,那个原本精壮得力的汉
子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年少没了爹的杨其汉比同龄人经历了更多苦难,那个年代大家都吃不饱肚子,
自己顾自己都顾不归来,哪有人管他娘俩。最难的时候全凭杨其汉咬牙撑过来的。
杨其汉想到这些思绪都浸泡在苦水中。
那个时候杨其汉个子比较瘦小要养活娘俩首先要解决吃水的问题。那是后家
里还没有井,只有个大缸,需要去村口担水。杨其汉过从来没有担过水。只比木
制的水桶高个头,担上扁担水桶拖着地。但没有水娘俩就吃不上饭,没办法就得
硬着头皮去担。就把扁担钩子在水桶上绕几圈,水桶就能离地了。整桶担不动,
就担半桶的来。记得每次担水,总是憋足力气,往前冲几步,歇会再冲几步,望
着村路总觉得家是那么的遥远。晚上躺上炕时双肩被磨破皮火辣辣的痛。脑子里
浮现一个念头,人到了这步活着还有啥意思,就想一头扎到井里去。但望着深幽
的古井又想起娘,死了娘咋办?自己累死也是为了让娘能不饿死。自己要是死了
娘也就没人疼惜了。不能死,挺过这个季会好的。
还没有挺过那一季杨其汉就病倒了,这么饱一顿饿一顿、凉一口热一口的折
腾坏了胃口。杨其汉吃不下去东西,胃里胀痛、干呕。就在这时候丽红嫂子在杨
长树的安排下给挑来两筐萝卜干。怕让人看到杨其汉会难为情,在下雨天披着雨
衣送来的。拿油布包好的两大筐萝卜干,这可是上百斤水萝卜晒成的,这些萝卜
干掺合着苞谷让杨其汉娘俩度过一阵子饥荒。那时候杨其汉深深体会到无米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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