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声音艰难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着与我同龄,白净丰满,很耐看的医生。
可能是许久未喝水了,干涸的嗓子愣是没说出声音。
“你先别说话,喝点水就好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一般都说不出来话。”医生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边倒水边说道。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想详细的问问医生,我以后还能走路吗。
见我要起来,医生忙放下水杯,小跑过来,急道:
“哎呀,你左胸侧肋骨折不能坐起来的,赶紧躺下,我给你调一下病床的角度。”
她这应该是在关心我吧,虽说这是医生的职责,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高兴,毕竟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人都走了。
喝过水后,我也能说话了,声音有点小,但好歹能交流。
我的身体情况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我急忙问道:“姐,我身体怎么样了,会留什么后遗症吗?今后我还能走路吗?”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跳楼么?”医生不答反问道
我十分意外她问出的问题,但我并没多想,敷衍道
“喝酒喝多了,然后就跳下去了。”
医生也不多问,道“你命可真够大的,那可是五楼啊,得亏你们小区水泥路窄,你跳到了草地上,因为你是脚先着的地,所以你才没死,真是万幸啊!”
“我知道我没死,是命好,但我的脚呢以后还能走路吗?刚才听你说什么肋骨骨折,我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啊?”。
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声音有些急躁
“你左脚根骨粉碎性骨折,三根脚趾骨脱臼,右脚骰骨骨折,踝骨脱臼,左胸侧肋骨骨折,你左脚根骨严重一些,需要静养一年,才能正常走路,前提之下你得配合治疗,尤其是医生安排你的康复治疗,还有这一年我是你的心理辅导医师,你的吃喝拉撒都有护理,有什么问题了就找我,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说完医生伸出手,想和我握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伸回手,接着道:“对了,我叫张恣懿,今年26岁,你以后叫我恣懿姐就行。”
“哦!”我淡淡的应道,我突然发现,在我知道我没什么大事儿的时候,我并不开心,因为刚刚我在想知道病情的时候,忘了我现在是个孤儿,也许一辈子我也不会开心,就这样混混僵僵的活着吧,至少,我活着爸爸妈妈才会安心。
“恣懿姐,是谁给我送来的,我家里来人了么?”我很担心家里的老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熬住。
“我也不清楚是谁送你来的,但这两天一直是你大伯在陪着你,看你脱离生命危险了,你大伯就走了,他让我告诉你,家里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养病,不要乱想,坚强的活着,有时间他会来看你。”说完张恣懿翻出大伯留的信封递给了我。
“这是你大伯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银行卡也在里面,放好了。”
我随手把信封放在了枕边,抬眸望向窗外,轻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真是年轻啊,什么忙也没帮上,还惹这么大乱子。”
“你好好养病,不做傻事就是对家人最大的帮助了。”
说真的,我不想理她,因为我觉得她无法理解我的处境,更不清楚我的一生究竟是怎么悲哀的度过的,我想起了佳艺,特别想抱着她,痛哭一场,告诉她这么多天我经历了多少折磨,我真的想得到她的安慰。
张恣懿目光柔和的凝视着我,那感觉就像是将我彻底看透了一样,我有些疑惑,眼睛迷离的与她对视着。
终于,她缓缓的说“也许你觉得这个社会浮躁,也许你觉得你的命运悲催,更也许你觉得自己无能,无知。可你要清楚,你在活着,你有思维,而且你还是很多和你有交集的人的麻烦,麻烦是相互的,所以人们可笑的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个牵着一个,有时候你要清楚,你倒下了,那倒下的不仅你一个人,你的命真不是你自己的,觅静须觅心,心里静点儿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我有点儿烦她,废话真他么多。
“帮我把床放平,我困了,再见。”我拉起被,不再理她。无意间蹬了下腿,真他么疼!
张恣懿十分平静,站起来淡淡的说:“睡觉时别乱蹬,免得抻到,有事儿叫我,再见。”
房间陷入了沉静,静心?能有几个人经历过我这样的事儿,我他么啥都没了,还静心呢?我得多大的心啊!我脑袋很乱,想妈妈,想爸爸,想佳艺......我不敢沉思,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格想去想的事情,唉!先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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