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厂的铁门被拉开,身穿墨蓝色工作服的工人鱼贯而出。这家水泥厂的销量很大,工人也多,连带着永顺镇在县里还是比较有名的。镇子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上班,所以水泥厂门外一条街都比较繁华,正可说是门庭若市。
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推着自行车走过来问到:“小姑娘,菠菜多少钱一斤啊?”
“漂亮姐姐,菜都是我从家里摘的,也不知道市场上怎么卖,你要多少就自己抓一些,再看着给上点就行。”
今天严菲特意扎了两个小辫子,还剪了个齐刘海,模样愈发的可爱,说话声音又清脆,还带着重重的乡音,显得很朴实又招人喜爱。
问价的姑娘把自行车支好,蹲在菜摊前边挑选边说道:
“市场上菠菜一斤七毛,萝卜八毛,这个蕨菜五毛。姐姐也不骗你,拿你的这些菜,大概是八毛。我给你一块,你再给我装几个萝卜。”
正说话时,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子推车过来了,他开口说话时有一口老黄牙。
“哎哟~这萝卜很嫩呢!梁颖,怎么卖的?”
“萝卜一斤一块,你买一斤送你几朵菠菜。”
叫梁颖的漂亮姑娘将一缕发丝绕过耳后,眉眼带笑,俏皮地说到。
“那就来一斤吧!”眼镜男开始掏钱。
严菲看着梁颖抓了约一斤样子的萝卜放进眼镜男的车筐里,又拾了几朵菠菜放了进去。
“小姑娘,给,把钱收好!”
梁颖把自己的钱和眼镜男的钱一起给了严菲,在临走时对着严菲眨了眨眼睛。
严菲不知道梁颖为什么会故意报高价格,但是她明白,梁颖没有坏心。
之后陆续都有人来,虽然大多都问了问价格就离开了,但还是在一个小时内卖完了。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蔬季节,菜稍稍贵点也能卖得出去。
“小菲啊!这么快就卖完了,你实在太厉害了!让我数数,这比做工赚的多多了啊!”
严国栋把大拇指放在自己舌头上舔了一下,又搓了搓手指,开始“一、二、三”的数钱了。
严菲牵着驴缰绳,边走边看,她以后还得在这镇上久住,提前熟悉熟悉。
“小菲,竟然有二十四块五毛三分钱呢!”
“国栋叔,我早就数过了。咱还是先找住的地方吧!”
严菲拉着严国栋的袖子不让他再数下去了,她的耳朵都快起茧了,走了一路数了一路,这样下去可是会遭贼的。
“住的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去哪里了,走喽!”
严国栋笑着牵起缰绳,带严菲从主干路拐进一个巷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
“严学,开门!严学?”
严菲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这家人和严家村有什么关系,看严国栋的神情,这家人应该和他很熟。
“来喽!来喽!”
一个与严国庆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拉开大门迎了出来,看见严国栋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有段时间没下山了,听说快娶媳妇了?”
“你就别打听了,喜酒少不了有你的。今晚得在你这落个脚了,别太麻烦,有啥好吃的只管招呼我。”
严国栋笑嘻嘻的样子,与家里时判若两人,像个地痞无赖似的。
“行行行,管够!”严学无奈的摇摇头。
“严学,你先把小菲领进去,我把这袋面卖掉了回来,你们做好吃的等我,我提酒回来,咋俩醑两盅。”
严国栋交代完牵上小毛驴走了,严学领着严菲进了门。
“小丫头,你别害怕,我也是严家村人,从小和国栋他们一块长大,还有他哥国庆,我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严学说话的声音很爽朗,别人很难把他与坏人联系起来。
“梅梅,是国栋下山来了,你去烧几个菜,他们还没吃饭呢!”
严菲细细的看了看这座小院,院子中间有棵梨树,树上结了好些小青果。
“来就来呗!瞎嚷嚷啥!喊得跟个你爹来了似的。”
叫梅梅的女人挺着大肚子从门帘后面走出来,瞪了一眼严学,一手叉腰向着厨房走去。
严学尴尬的笑了两声,小声说:“小菲是吧!你别介意啊!你婶她怀孕后就脾气不太好,别往心里去啊!”
严菲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多了,一眼就读懂了这个女人的心思,怕是在嫌弃她们这些穷亲戚呢!
“严学叔,没事,我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严学让严菲进了主屋,屋里还有一老汉正盘膝坐在炕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吧唧吧唧的抽旱烟,严菲进去后,老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爹,是我们村的朋友下来了,今晚要在家挤一晚了。”
严菲见老汉依旧没有言语,而严学就像是没看见,还是笑嘻嘻的。严学给严菲使了个眼神,严菲立马走上前,对着老汉甜甜的声音问好:“爷爷好,小菲捣扰了!”
老汉终于抬了眼,瞟了一眼严菲,他苍老的面容留着较长的胡须,咂巴烟嘴时,胡子几乎盖住了唇型。
“爷爷,我们山里人没啥好东西,这是从家里带的蔬菜,给您老人家尝尝鲜!”
严学片刻的愣神,随即笑开了,这个小丫头还真会来事,也不知是谁家的闺女。
“你有心了!学娃,给梅梅拿过去吧!”
沙哑的声音响起,严菲松了口气,还好不再释放冷气,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住离开的。
“嘚来!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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