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远远的飞开去,不忍心瞧这百花零落的景象。
一切风雨结束之后,顾令月沉沉坠地,百花零落,别有一种幽颓美感。
待到雨收风散,顾令月见了一片狼藉的裙子头疼了起来。
这裙子一片狼藉,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收拾出来,可问题是,经了这么一遭,自己日后哪里还有脸面穿这条裙子。
这般华美的一条裙子,若一辈子只上身一次,岂非太过暴殄天物。瞪了姬泽一眼,“都怨你。”
姬泽见了妻子这般怒火,不免有几分讪讪,道,“朕命浆洗房把收拾出来。”
“胡说,”顾令月道,“若是这般,岂不是谁都知道我做了什么,我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姬泽闻言十分不以为意,“朕与朕的皇后欢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何就没有脸面。”挨到顾令月身后,“日后阿顾还穿这条百花不落地裙给朕看。”
顾令月羞的面如胭脂,“从前没见你这般没脸没皮,怎生如今……”
姬泽嗤笑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那么多讲究么?”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握着顾令月的手道,“朕觉得今日风光畅美,再是和美不过了。当初你发愿做一套《十二月图》,怀想纪念咱们夫妻感情历程中可堪铭记的一些场景画面。今儿园中春光繁盛景象,阿顾你在园中榕树之下,着这条百花不落地缂丝裙,当真是华美若仙,风华绝代,咱们夫妇感情和美,如胶似漆,再是适合不过择选入你的《十二月图》呢!”
顾令月闻言想起适才二人欢*好画面,脸蛋微微一红,伸手捶打姬泽,“你不要脸。”
姬泽握住顾令月的粉拳,诧然道,“怎么是朕不要脸了?朕还指着阿顾将今日这百花繁盛的景象画入《十二月图》,日后时时欣赏一番,怀念今日旧事呢!”
……
须臾时间,五年时光已过。
这一年冬日,朱姑姑病重,高龄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躺在病榻之上。这位老姑姑六十余年生涯,大半人生都在为丹阳公主母女操劳效忠。到如今,顾令月生活已然幸福美满,怀着对顾令月的放心和对丹阳公主的思念含笑而逝。
顾令月送别了朱姑姑归来,心情伤感。
延嘉殿窗前鸡翅木条案上的白瓷裂纹花斛中插着一束红梅,新鲜从枝头采摘的红梅烁烁艳扬,灿烂点缀人的眼帘。“母后,”大皇子姬烨踏入,
八岁的大皇子眉眼肃穆,性情沉稳,面容眉眼几乎和他的父皇姬泽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性情沉稳,也深肖皇帝。含笑道,“昨儿个下了一宿的雪,今天一早大明宫红梅林开花了,儿臣采了一束回来,给你插在殿中。”眉宇之中含着孺慕之情,“您素来喜欢红梅,可喜欢么?”
顾令月瞧着儿子和红梅,忽觉一股感慨之情肺腑而生。“喜欢。”她应道,温柔的将儿子抱在怀中,“麟奴给母后采的花,母后怎么会不喜欢呢?”
“母后,”姬烨伸手抚慰母亲,“儿臣知道那位老姑姑去了,您别伤心,你还有儿臣,儿臣日后会孝顺您的。”
宣阳六年,皇长子姬烨被策封为皇太子。这位年幼的皇太子乃是今上嫡长子,生母顾皇后独擅帝宠,禀性聪慧,性情沉稳,皇帝择选了崔相担任太子太傅,又命朝中饱学鸿儒博士教导皇太子。几位老学士教导皇太子功课,皇太子初涉经义学习,勤敏端慎,又能举一反三,众位师长惊喜莫名,
崔郢颇为感慨,私下与朝中同僚言道,“皇太子资质过人,若教养得力,定能日后又成就一盛世明君,继承今上盛世。”顾令月却颇为心疼,觉麟奴年纪尚小,该当多些时日玩耍。作为嫡亲阿爷的姬泽却觉自己少年之时刻苦远甚于他。如今姬烨父母双全,乃是自己夫妻独子,又深受宠爱,不过是一点学习辛苦,有什么可心疼的。帝王夫妻为了唯一子嗣教育问题颇有争执,但因皆是出于对姬烨的爱护之情,倒没有生出什么烟火之气。
这一年的春日,长安郊外乐游原水草丰美。天子前往乐游原赏春。
微风微微吹拂顾令月的发鬓,如同仙子一般飘逸。
长安帝都繁华,到底有人居逼仄之意,久居拥簇疲倦。偶尔前来长安郊外这片阔大原野,便觉心胸舒畅的多。“乐游原风光颇美,今儿日晚,咱们不如便不回宫,在小镜湖留宿一晚吧?”
姬泽闻言高高挑眉,“朕对这镜湖居颇为不喜,至于留宿就不必了。”
顾令月闻言愕然转头,打量姬泽神色,“这镜湖居何处得罪了你?”瞧着姬泽神色冷肃,似乎想起什么,面上露出古怪神情,似是好笑,又似是尴尬,“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那段旧事?”
姬泽重重“哼”了一声。
二人在一处之前,顾令月曾和新罗使臣高孝予有过一段旧事。曾相约在乐游原镜湖小居之中相聚,姬泽含怒撞破,与顾令月摊牌情感,方成就了二人一段夫妻之缘。如今姬泽与顾令月夫妻和美,但想起当年旧事,依旧心胸不大畅快,对镜湖居这处地方颇有厌恶之情,自然不愿意留宿此地。
顾令月面上闪过一丝叹息之色,“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方行事跳脱了一些,如今斯事已过,你又何必?……”
姬泽望着顾令月目光转柔。无论旧事如何,他的佳人如今伴在他的身边,与他生儿育女,厮守一生。顾令月伏在姬泽怀中,夕阳照射,默默余晖,顾令月忽的开口不经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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