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航看着这莽莽的荒野,心渐渐沉了下去。不由自嘲:“竟然会逃跑到这荒无人烟的野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葬身之处。”
他看了一眼左肩血迹未干的伤口,心知今日绝难逃生,索性盘膝坐了下来。眼中泛起寒芒,舔了舔嘴唇自语道:“要收袁某人的性命,不付出惨痛的代价怎么行。”
荒野无边,平坦辽阔,却连一棵树都没有,唯有那近一人多高的漫无边际枯黄的各种杂草。袁子航不知道为什么会逃生到如此险恶之地,可能是自己大意,急不择路;也有可能是被那四个追杀者逼至此处。若是前者,算他运气,也许无人想到能至此脱生;但他更相信是后者,此处地势平坦,不易设伏,不易逃跑,更无法隐藏。
阴沉沉的天空,翻涌起铅灰色的云浪,寒风疯狂卷向无尽的原野,整个大地充满了死寂,着实是一个葬人的好地方。
“怎么不继续跑了?这地方很好,倒是为自己选了一个不错的葬身之地。”
阴侧侧的声音响起,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正前方缓步走来,脸上已起了层层的褶皱,看着比他的年纪更大一些。
于此同时,后方、左方、右方各出现了一人,穿着与那中年男子无异,年纪稍稍年轻一些。阵阵修为波动,其中三人皆是实打实的八灵宫开的修为,而那中年男人已然九灵宫开。
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袁子航起身而立,不知何时手中已有一把三尺青冈长剑,邪异哼道:“有这风水宝地葬身,还是要多谢几位辛苦,但我觉得几位还是选择留下两人,好过袁某黄泉路上不寂寞。”
位于左方那人面目狰狞,讥讽道:“若你没有受伤,也没有疲于奔波,以你九灵宫开的修为,纵使将我等四人留下与你共葬此处,也不无可能,但现在嘛?嘿嘿!”
“是吗?袁某人就在此处,你可要先来试试。”
这人立刻闭口,他也害怕袁子航是否留有手段,不敢尝试,被上百人近月余的追杀仍未死,还反杀了不少人,更有七八人是九灵宫开的强者,这少年的实力谁还敢小觑?若是未受伤,将他们四人留下简直轻而易举。即使目前他有重伤在身,几近死亡,几人也不敢大意,唯恐阴沟里翻船。
那为首的满脸褶皱的中年人暗叹,他四人先人一步发现袁子航的行踪,并拼尽全力,将这少年人驱逐至此,本欲耗尽其精力一举擒拿,奈何这少年竟如此狡猾,一踏入便想到他们的用意,立刻恢复修为,这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如此心性。
今日若不死,他日必然报复。想至此处,不觉冷汗嗖嗖,决心这少年必杀。他面无表情,阴沉道:“留下东西,可以留你个全尸。”
“东西就在我身上,我死了你们自然可以得到,但我不明白,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全不全尸的无所谓,但是否可以让我死个明白?”袁子航声音很冷,更有一丝邪异。
那中年男人道“东西先给我,让你死个明白。”
其余三人皆冷笑连连。
“好,我给你。”袁子航连眉头都不皱从怀中取一物,却抛向左方那长得狰狞之人。
几人脸色一变,左方那人更是惊恐身体向后一退,右手一条长鞭飞出精确的打在那事物上,只听得“叮铃”一声,那事物掉落在地上,却见是一枚通体透白的玉牌。几人长呼口气,转而皆露出贪婪之色。
“哼!”
袁子航讥讽道:“想不到今日我会落入此等宵小手中。”
四人讪讪一笑,但却不动声色,这种变化却是他们想不到的。那为首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将玉牌收入怀中。耳边传来冷冽的声音。
“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嘿嘿一笑,中年男人阴声道:“告诉你无妨,这个人想必你也听过,济远们钱家二公子。”
袁子航脑海中浮现一个无所事事,横行无忌的纨绔子。不由惨笑道:“钱峰,我竟然会死在这种人的手下。”不过他心知肚明,单凭钱锋那纨绔,绝无杀他的可能,背后应该是其兄长钱海指使,也无怪,这么多追杀他的队伍,估计三城有名望的公子大都在其中了吧。
他手中长剑一指,身上浮现一股杀意,对着中年男人冷声道:“要袁某人性命,必须付出同等代价才是。”
那三人闻言纷纷亮出兵刃,中年人使用一柄长剑,右方人抽出一柄短刀,与左方持鞭之人一起杀来,袁子航九灵宫开的修为爆发,长剑一抖,如长蛇吐信直指那中年男人眉心刺去,中年人不欲与他硬拼,被迫回防。然右方短刀向他腰部横斩,左方长鞭欲敲碎他的头颅,危机时刻,他扭动身体回旋,险险躲过,但爆裂的气劲已撕碎了他的衣衫,来不及理会,纵身一跃,于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长剑回旋“叮”的一声,一支短小的黑色弩箭落地,正是那未动的后方之人所发。
顷刻,袁子航稳落在一空地处,衣衫褴褛,左肩伤口裂开,有鲜血流出,右手臂被震的发麻,也有伤口破裂,跳出了包围圈,不露声色,俊美的脸苍白无力有种说不出的邪异。
那四个黑袍人皆惊异,不料想此时的袁子航重伤之下竟还有如此本事。但并未出声,暗自警惕,三人齐齐逼来,最后一人劲弩上箭在后方不断变换位置,寻找机会。
袁子航心一沉,心知今日已是必死之局,目露狠戾之色,邪邪的道:“索性都是一死,至少要拼死两个,才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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