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是之没有等来他心中最美的女孩,万分沮丧地回到宿舍,整个人虚脱似地躺倒在床上,嘴里一通胡言乱语。
夜里夏漭被高是之痛苦的呻吟声所惊醒,打开灯看到他满脸通红,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就象触到一块火热的烙铁,烫得骇人。
夏漭赶紧砸隔壁的门,叫上两人小伙子,把高是之架着拖到了医务室。
第二天,夏漭在路上拦住那几个女孩,“你们知道吗?那个胖大个病了,你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他自找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们不认识?那是谁给他的字条?”
“我们就想跟他开个玩笑,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那么傻!”
“你们闹着玩,可他却认真了,说你们总回头对他笑,对他情有独钟。”
“什么呀,他臭美去罢!我们是看他走路好笑,幼儿园的小朋友每当看到他时,都叫大狗熊来了,大狗熊来了!你别说,远远看去还真像一头大狗熊直立行走哩,那么笨拙可爱。一看到他,我们就想起小朋友的话自然要笑出声。他叫什么呀?”
“闹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他姓氏名谁?”
高是之闪动的爱情火花就这样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浇灭了,而且看不到一点死灰复燃的希望。不料夏漭真是替古人担心,高是之自有一番言论,“夏参谋,我妈说了我现在还年轻,不用着急,等我事业有成。哼!等到那时还不一抓一大把美女,选啥样的不成?”
“兄弟,说得好!我心有戚戚然。”
高是之对此报以憨憨地一笑。不知为何?夏漭心里酸酸地,隐隐作痛,一个北京美女的一句话又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在他耳边回响,“你们这些穷当兵的!”她说话时那个鄙夷的神态,活灵活现的就如在眼前。
高是之打了两天点滴,吃了点药,就出院了。看来胖还是有好处的,抵抗力棒棒的,几天后就上班了。
过了不久,高是之母亲打电话请吃饭,快下班时,高是之和夏漭一同下楼,钻进一辆别克商务车里,静静地等候着领导。
半个小时后,终于看见朱科长陪同杨副处长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夏漭赶紧打开车门,跳下车,站立一旁,请两位领导上车。
当车开到静雅大酒店大门时,一位风姿绰约,穿戴十分得体的中年妇女面带微笑,缓缓地向我们走来。
她向大家一笑,便径直走到杨副处长身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非常亲热地说:“杨处长,久仰大名!我是高是之的妈妈吴淑珺。”
杨副处长听到吴淑珺悦耳的、带着京味的标准普通话,抬起眼帘看了一下这个风韵犹存、显得如此年轻高贵的女人,哪敢相信这是快50岁的女人,忙摇着她的手说:“幸会,幸会!”。
吴女士笑吟吟地和我们握完手,便领引着我们走进一个套房包间。大家谦让一番,吴淑珺便让杨副处长坐了主座,又安排朱科长在处长左手边落座后,才对我说:“夏参谋,阿姨不跟你客气了,我就斗胆挨着处长坐了。”
夏漭急忙说:“阿姨,你太客气了,你忙,我和高是之坐一起,我们哥俩说话也方便些。”
等大家落了座,吴淑珺侧过身,看向杨处长:“我不知道几位领导的口味,只点了几个凉菜,主菜还得请几位领导来定。”
训练有素的服务小姐在客人说话的同时,躬身递来菜单,杨副处长轻轻地摆摆手,这种高端的酒店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看了一下桌上六盘精致的小菜,心想私人掏腰包,这儿消费不低,不好让她太破费,便说:“客随主便,我就不点了,我倒有个提议啊,今天点菜,不要浪费,国家提倡的光盘行动,我们要坚决执行啊。”
吴淑珺听后,知道杨副处长是在想为她省钱,她的双眼眼角就微微往上一翘,脸上便荡起了笑容,“好,一切按处长指示办。”
朱科长说:“我们处长就是这样随便。”
杨副处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隐隐不快,他知道这些科长们表面上尊重自己,其实并不把自己当回事,说话便不会斟酌,张口就来,怎么自己就成了一个随便的人,心里就梗梗地有些不爽快。
夏漭看到杨副处长皱眉,便抢过话头来遮掩:“吴阿姨,我们处长这人最随和不过了,对我们从来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您要是跟他打交道久了,您就知道了。阿姨,处长放权,您就做主吧,我们都听处长的。”
杨副处长这才笑了,对吴淑珺说:“还是小夏了解我,我是最怕点菜了。小伙子北大毕业的,高才生,很不错。”
大家便说夏参谋不错。高是之的母亲等大家说完,这才接过话头:“处长,那我就不客气,今天就做回主。”
吴淑珺回头招来服务员,低声对她说:“把你们王经理请来,我有事找她。”
不一会,王经理匆匆跑进来:“吴总,不好意思,失敬失敬!不知道您来啦,抱歉呀,吴总有什么吩咐?”
吴淑珺说我这里来了几位贵客,你按照贵宾的标准赶紧上菜。王经理唯唯诺诺,不住点头,走之前举手抱拳说:“不打扰了,各位请慢用。”
十个主菜慢慢上来,杨副处长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六个凉菜的寓意是顺顺利利,十个热菜是十全十美。再一看上的是澳洲大龙虾,大连海参,深海鲍鱼,便知这桌价钱不菲,少了说也要五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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