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手中摸空,见她又给自己扇了起来,也只好由她去了。
到了学堂门口,元安候在那里,忙迎上去。
卫长宁一身淡色长袍,极为清爽,扶着君琂下车。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让元安给她带路看看。
两人都是随意来看看,不想惊动这里的孩子,好在都是在上课,没人出来随意走动。屋舍不算偏僻,环境也算一般。
卫长宁看着屋舍,足以遮风挡雨,这里的孩子不乏将来会出人头地,或许出阁拜相也未可知。在不久的将来,她宁愿相信寒门出身的朝臣会助她,顶下一片天。
听到孩子朗朗的读书声,卫长宁抿唇一笑,道:“先生,在衡水时,也是如此?”
“我入书院时,都是女孩子,且都在及笄之龄,王瑜跟我三年,我在她身上也注入些许心血,王瑜不入朝有些可惜。”君琂有些惋惜。
卫长宁眸光变暗,冷冷哼了一声,傲娇地转过脸,不与她说话。
什么叫注入心血?必然花了很多心思的。
冷哼声让君琂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这么大的人,要大气些。”
“你都没有在我身上花过心血。”卫长宁将声音放得很低,前面元安隔得远,也没有听见。她理直气壮,倒让君琂没了脾气。
这人惯会吃醋,这些年来连王瑜在哪里都不知道,竟吃起她的醋来。君琂无奈,轻声安慰她:“你当时若成为我的学生,我也会对你这般,谁让你回京回得那么早。”
两人一进一出,恰好避开了。
卫长宁气鼓鼓道:“你教女孩子,我又不在女学就读。”
“哦,那倒也是。”君琂故意将尾音拖得久,顿了顿,又道:“怨只怨你扮作男儿身。”
卫长宁:“……”
不带这么欺负她的。卫长宁凝视君琂的眸色微微发狠,半晌后,在太阳光线下眯着眼睛,道:“欺负我,晚上给先生欺负回去。”
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君琂被她露骨的话说得面色发烫,也分不清是羞还是被太阳晒的。
看过学堂后,两人去厨房走了一遭,那里被打扫得更为干净,门口坐在一位大娘在纳鞋底,见到元安后,眼抬了一下,又接着低头干自己的伙计。
元安憋屈,低声与卫长宁解释:“这是厨房管事,前几日送来的菜有些不大好,她就破口大骂,我来这里也没放过我,骂了几句。但是她很尽职,一直都没有出现错误。”
“泼辣些才能镇得住旁人。”卫长宁看了一眼就离开,见到几位女先生,模样清秀,说话嗓门很大,声音与人的相貌极是不符合。
再回头看看先生,人貌美,声音也是好听,她就不气了。
元安却道:“殿下,您别看这几个女先生长得好看,脾气不好,很泼辣的,所以这片周围的人都不敢娶,说娶回家管不住。”
卫长宁噗嗤一声笑开了,凑到君琂耳畔,低声道:“先生,那几位女先生都很泼辣。”
方才还是气鼓鼓的,半刻钟,就言笑晏晏,君琂不想理她,就道:“为何与我说起这个?”
女学先生都很泼辣的,就是这个意思。卫长宁不敢说出来,当初在衡水的时候,男学里的学生都将女学先生视作母老虎,那时觉得无所谓,现在想来,大约也包括先生的。
她笑得极是开心,君琂冷眼望着她:“你是何意思?”
“没有,就是与先生说说罢了,看完了,我们回去吧。”卫长宁笑得双肩微颤,落在君琂眼中,愈发古怪。
她不说,君琂也就不会再问,两人走了许久也累了,对这里也有些了解,将来不至于连学堂在哪里都不知晓。
回府后,林璇在核算端午节礼的事。端午那日,长安城内会有龙舟,护城河两岸都被百姓站满了。
卫长宁被林璇提醒后想到龙舟,道:“先生,不如我让沐柯组队玩龙舟?”
“你也想试试?”君琂一眼识破她的心思,见到她瘦弱的身体,立即摇头不应。
卫长宁再接再厉,道:“我就是玩玩而已,再者都说我身体不好,我下场试试就可以打破谣言,证明我不会早逝……”
“又在胡说。”君琂陡然冷了脸色,心脏狠狠地一抽。
卫长宁顿时被她眼中的冷意惊着了,吓得忙走到她身边,从未见过她这么生气,往日也不过面色冷凝,今日却是不同,多了几分戾气。
几息后,君琂恢复常色,暗恼自己方才态度不好,被‘早逝’两字搅乱心神,低头道:“你若想试试,也可以的。”
卫长宁不傻,这个时候哪儿敢应承她,忙摇首:“不去了、我让沐柯试试、就、就好。”
君琂知晓自己吓着她了,握住她的手:“方才是我态度不好,你想去就去,不用顾忌的。”
若是方才先生这么说,卫长宁肯定应了,被凶过一次就变得聪明了,先生惯会口是心非,她说去,心里肯定就不想让她去。
不能顺着她的话答应,说不好后面她就睡书房去了,留下自己凄楚孤寂。
她满口不应,君琂也无奈,道:“不去便算了。”
果然就是口是心非,都没有强撑片刻,卫长宁庆幸自己走对了路,也不去计较先生套路她。相反,君琂确实心思不宁,侧眸见卫长宁没有在意方才的事情,心中更觉不安。
卫长宁很宽容,只有吃醋的时候才会闹上片刻,君琂伸手抱着她,低声道:“不生我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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