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给予,更不用说刚才那欲死欲仙的折磨和享受。她喜欢唐公子,会非常想念这
个男人,但内心清楚知道唐炫即将离开此地、离开她,而她将有闲暇认真评估城
北李老爷的追求,肖情有把握要那个一毛不拔的李老头子拿出一笔银子好好花花。
唐炫走出房门在院子里停了停,宽敞的庭院上空飘落着濛濛细雨,怒放的鲜
花香味从窗台上扑鼻而下,混杂着一丝丝石景假山上的青苔气味。夜色弥漫,一
座座簷框深嵌的厚重挑簷笼罩在暗影中,静谧而安详。
唐炫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觉得分外舒服。对於肖情在他訾养期间和别的男
人廝混这件事已经释怀,老实说近几个月他严重忽略她,因为他发现在这段关系
中佯装礼节已经越来越难。唐炫丝毫不怀疑肖情有能力照顾自己,她像只野猫,
静起来可以柔软温婉,而跳起来时,也总是会安全的四脚落地。他由衷希望肖情
在追求那个姓李的胖老头上能够心想事成。
唐炫挥手招来站在院角的一个夥计,别看他仍在千金楼,可这里院子众多,
要是没个路熟的,到柳朝定的包间不知要绕多少时间。果然夥计带着他左拐右拐,
半盏茶的工夫才在一个院子停住脚。「唐爷,您往前走就是了。这个院子小的进
不去,不过迈过门就有伺候的会迎上来。」唐炫点点头,顺手扔给夥计一点儿碎
银子,脑中已经不再有肖情的影子。
只看柳朝一眼唐炫就知道事有蹊跷。单看样子,柳朝不过一个与世无争的纨
绔,悉心修饰的发髻被一根墨玉头簪高高竖起,一袭绣着青竹的月白色长袍华丽
尊贵,腰间系着一根丝质带子,两边垂着香囊和环佩,衬得他文弱俊秀,根本看
不出是个杀人於谈笑之间、抬手就能取人性命的沙场干将。虽然现在不过是从五
下的偏将,可有个就快封侯的镇军将军当爹,他将来的前途只会是无限光明。一
直顺风顺水的柳朝此刻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不住玩弄手上的一个扳指,唐炫很
熟悉这个动作,非常清楚它的意思。
麻烦。
唐炫料到柳朝送信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叙旧闲聊、品茗论酒,很可能是一件棘
手的事情需要帮助。他不排斥帮忙,事实上,他经常受人之托解决麻烦。只不过,
刚完成一桩特别艰苦的差事,就算是他,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唐炫自行拉开椅子,流畅地坐到柳朝对面,抬手摸着下巴向后靠去,懒洋洋
道:「说吧。」
柳朝快速打量他一番,很是庆倖面前这个人是朋友而非对手。唐炫还是老样
子,尽管脸上带着淡淡疲惫,强健硕壮的双肩仍流露出坚毅、毫不松懈的气势,
施施然然往那儿一坐,谈不上风华绝代却从容稳重,漫不经心的态度好像周围嘈
杂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然而眉眼一动却又透着明彻和专心。
柳朝弯弯嘴角,笑着蹙起眉尖,「好久不见,还好?」
唐炫一副别客套的样子,「得啦。」
柳朝也不计较,挥手示意伺候的人外面守着,然后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
「你一天到晚四处游荡,真担心你哪天把小命丢了。」
唐炫放松下来,伸展一双长腿。「我有给你担心的理由吗?」
「可能。只是你比其他人更擅长掩饰。」
唐炫嗤笑,「谁说不是呢。」
「嗨,我没玩笑。你现在事儿是越揽越大,暮剑阁的剑奴也去招惹,杀人可
是个辛苦活儿。」
唐炫掂起酒杯,唇舌未沾,不过嗅了一嗅。他并不意外柳朝知道此事,虽说
柳朝已不算江湖中人,但却一直留心江湖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尤其关心他这个朋
友。唐炫心里一暖,却也不抬起视线,只是云淡风轻带过,「杀人从来不轻松。」
柳朝以犀利的眼睛打量他,「唐门现在乱七八糟,心里会不会不好受?」
唐炫抚平衣袖上一处并不存在的褶痕,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几乎无法辨识。
柳朝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在他们多年交情中,唐炫从未见过柳朝对他的任性
有过任何微词,但此刻他发现自己无意向柳朝袒露心事。他知道柳朝一直想帮他,
无论是回唐门也好,还是出唐门也罢,他毫不怀疑柳朝愿意贡献他的力量,或柳
家的力量,对此他也有考虑但却没觉得要到那一步。
「从来都是,别不大。」
唐炫说得太过轻描淡写,柳朝不禁眉毛一扬,紧盯着他的朋友。素来不惯於
打探他人隐私的他只能按耐住好奇,问道:「还是不愿意回去?你可在外面游荡
了不少时候。」
柳朝的口气似乎无关紧要,但唐炫却觉得另有文章。「你到底要不要把坏消
息告诉我?我应付得来。」
「我得用你几天时间。」柳朝面色严肃起来,接着道:「若非事关重大,我
不会找你帮忙。这事儿出不得错。」
唐炫不以为然,奚落道:「你哪件事儿出得了错。」
柳朝莞尔,温雅又不失严厉地说道:「北面太平几天,最近又要打起来了。」
唐炫点点头。我朝疆界以北地形複杂、部落众多,虽然几个强大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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