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宇金玉锁?你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张令造成的效果,这怎么可能?”白柯和胡红莲奔走在上山的路上,胡红莲挑选的这条路很奇怪,不光没有笔直地走向那栋别墅,甚至在这片密林里兜了不下十圈。
“没错,按照比较通俗的说法,这张‘墅宇金玉锁’的效果就是用来召唤一栋房子,但是这栋房子并不是只存在与现世,准确地来说,这是一栋连接现世和彼方的房子。”胡红莲飞在白柯的头顶,抬头去望月光下的别墅。
“等等!”白柯停住了脚步,他觉得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正在强行逼近他,“你……你的意思是说,进入这栋房子就是进入……彼方?”魂归彼方于白柯的束缚太深,他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害怕一不小心便化作游魂野鬼作散。
胡红莲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复杂,“不,你要知道,现世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彼方的。你可以理解成这栋房子存在于现世与彼方的间隙之中,它具有二重性,在正常情况下表现出现世的一面,不过是一栋普通的民国老宅,但是在某种情况下它又会表现出这种类似于彼方的一面……其实说它是彼方也不对,只不过相比现世这里离彼方会更近一些,先生的大神通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了。”
白柯看着自己的掌纹,又转头看向胡红莲,“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再走下去的话你也会知道的,这些都是先生留下来的讯息。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留给我们的……”胡红莲甩了甩头,指向前面的密林,“这道‘墅宇金玉锁’化地为黄符,以林为龙蛇,刚刚我们就是顺着它的魂渠在走动。”
“这些树,都是为了画这张令才种的吗?”白柯抚摸着这些树木枯燥的树皮,想象着百年以前庞释俭是如何一颗一颗地栽培这些巨木,然后杵在旁边吊着烟袋等待它们一日日长成,这时的一代天骄就如一位普通的老农,看着春去秋来草木荣枯,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是的,先生舍弃了自己的神通,悉心栽培了这两百多颗不同种类的树整整五年。这道令的魂渠上下相同,下是盘根结错的浸染‘龙涎绿’的树根,上是高低起落的树冠,先生这张令……”
“是化天地苍生为我用的令。”
奇异的声音突然在白柯的心里响起。他看了看胡红莲,胡红莲却只是摇了摇头让他细听。
这是白柯第一次听见庞释俭的声音,是民国时难得的字正腔圆,说话仍然摆脱不了半文半白的习惯。当他慨然而谈时仿佛在抖落长衫上的灰尘,也许在那个时代,这位庞释俭也称得上是一代翘楚俊彦。白柯凝神细思,按照佛教的说法,推动这位大能轮回的一定业力是非凡的,否则也不能够从民国将前世的纠缠一直流传至今。
庞释俭说的话基本和胡红莲的解释相去不多,刚刚一直阻挠他们的铁面人叫做“金面玉”,是这栋别墅的守护人。它会侵入每个误入的人的灵魂,从而不着痕迹地模仿他们,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满足特殊条件”的进入者。看来狐狸说得没有错,满足了一定条件进入这张令的人都会听到庞释俭的声音。白柯用天心不着痕迹地锁定了胡红莲,恐怕这个某种条件就是那张“连中令·狐红”,否则的话之前进到过这里的陈辉和有可能进到过这里的苏勇琛为何都没有遇到这个声音。想起陈黄二人依然扑街在密林的山脚下,白柯也只能苦笑了几声。
“此‘墅宇金玉锁’为我毕生凝血之作,若有缘客来访,可堪相扰,拜谢!”
说完这句话之后,庞释俭的声音便悄然褪去了。白柯对于他最后的几句话很是不解,何谓“缘客”,又何谓“可堪相扰”,有事求于我的话倒也不像是询问?莫非是我将有事求于他吗?
“胡红莲,庞先生说的‘缘客’到底是什么?”受狐狸的影响,现在白柯也不由自主地管庞释俭叫先生。
胡红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说,先生这道讯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留给我们的。”胡红莲停住了身子,“已经到了,你看吧。”
在近处才会发现,这栋别墅确实和刚刚看见的不太一样。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痕迹,整个别墅只保留着石砌的复古繁华,月色让阴影更浓,让人觉得心头一阵悸动。大门紧闭着,紫金色的门环让它看起来多了一点神秘,门前的阶梯是西洋式的,但是门却仍然保留着典型的清末风格,甚至还张了浮夸的苏画。
“你想好要进去了吗?虽然是我把你带过来的。”胡红莲看着站在门前的白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反正你一定会进去的,”白柯转过头看了狐狸一眼,然后用力地推开了门,“也许就现在来说……逃避不是一个选择。”
在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白柯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风铃的轻响,那种声音不是回荡在耳朵里,而是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灵魂中荡起涟漪,就像刚刚庞释俭的声音一样。他抬头向屋内望了望,没有人,更没有风铃,连夏夜的风声都被彻底隔绝在外。
一楼的天花板打穿之后可以直接望见三楼,螺旋而上的楼梯盘在别墅的周围。中央的水晶大吊灯从最顶上一直垂下来,点亮的时候也许有一群搂抱的男男女女在留声机古老的声音中翩翩起舞。但是现在一切都在沉睡,一切都不曾喧嚣。
“这个地方的风格……还真是很独特。”白柯眨着眼睛看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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