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一般在大学城,当地的人早就习惯了国际学生。像纽约、华盛顿、波士顿那样的大城市,也有很多不同种族的人,人们的思想当然很开通。可是j家住的那种小镇,是非常保守的。镇上很多人几代人都住在那里,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去过100英里以外的地方。安妮慢慢地说。
也许,他们看你,只是因为你是个陌生人呢。林欣努力想出这句话安慰自己的朋友。
安妮摇摇头说:我小时候在学校,类似的眼光见得多了。我以前跟你说过,那时候只有一个黑人小女孩跟我玩。
可是j是年轻的一代,又来过日本,再说他那么爱你林欣也不知道如何宽慰自己的朋友。
你不知道,我们其实从来没有sex。他常常来过夜,但是我们只是用彼此的身体去温暖对方我想他是不愿意伤害我吧安妮喃喃地说。
林欣想:安妮真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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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女孩子在九十年代末期留学日本时发生的故事
柬埔寨金边。
学期末的一天去金学院,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小林,她还是那么活泼可爱。两人聊了几句,小林就附在林欣耳边说:林老师,听说了吗?大谷去相亲了(お見い)!
林欣脸上淡淡的,心里却咯噔一下:相亲?!大谷?!
那晚安妮十点多打电话来,问她想不想去柬埔寨。她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危险!语言不通不说,据说那里至今还有无数的地雷埋在地下,要是倒霉踩上一个,死了还好,若是半死,下半辈子如何过?安妮猜出了她的担忧,给她吃宽心丸道:别担心!珍妮在金边工作,会安排好一切的。
珍妮是安妮在大学院市谷校认识的朋友,林欣和她见过两次。珍妮是日裔,不过在法国长大,精通日、英、法三种语言,毕业后为没有国界的医生(dh)做秘书工作,住在金边联国的宿舍里。林欣想:反正托和g也考完了,虽然g不出所料考了个擦边,不过志远说,可以先申请几所学校试试。藤田和hird教授已经答应给她写推荐信,这次暑假回南京,还可以去找以前大学的老师。这个学期这么辛苦,去趟柬埔寨也算是对自己的奖励吧。再者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会暂时忘掉一切吧。
她们是傍晚的飞机。两个人都是喜欢稳当的人,早早去机场等着,在大厅里逛来逛去看人。看到一大群中年西方男人,都穿着牛仔子衬衫,或是t恤衫。安妮说:那些肯定是美国人!林欣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她说:美国男人从来不能像欧洲男人那样把衬衫整齐地掖进裤子里!
就要登机的时候,透过候机室巨大的玻璃窗,林欣一眼瞥见血红的夕阳。那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完美的几何形。她心里忽然莫名的感动。
她们在曼谷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转机去金边。两人一早起床梳洗收拾了,先下去在餐厅吃早餐。餐厅里没有几个人,有两个操着南方口音的中国男人在边吃边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独自坐在窗前。窗外炫目的阳光下,到处开着一种亮紫色的花。男人一面看报纸,一面将烟灰弹在一只干净的饭碗里,虽然桌子上是有烟灰缸的。后来他叫服务员的时候,林欣听出来是日本人。早就听说在亚洲各地旅行的日本人口碑很差,远不像在日本国内表现的那样道貌岸然。
从曼谷到金边只要一个多小时,两人在飞机上吃了一顿可口的轻便午餐。林欣在《新闻周刊》上读到一篇文章:一个日本大叔在柬埔寨买了五十多个柬埔寨少女侍候他。她把文章给安妮看,安妮做了个厌恶的表情说:k!
一个小时的路程眨眼就到了。飞机缓缓地开始下降,舷窗外是大片碧绿的秧田和矮矮的农舍。空中小姐给飞机上的每位女士三朵水灵灵的兰花,大家就将花别在衣襟上。从飞机到候机楼要走上一段裸露的黄土路,热辣的阳光烫着人的皮肤。
在入关的地方排队办理签证。游客以洋人为多,也有很多点头哈腰的日本人。柜台后面的海关人员都是一色的深色制服,黝黑的脸,笑嘻嘻的,兴趣盎然地打量着这些外国猴子。海关人员中只有一个女人,化着妆,涂着深色的口红。
出了关,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西方男人,正拥着一个当地女孩子走向大门。那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娇小的身子吊在男人身上。男人一路贪馋地吻着她,女孩子陶醉而骄傲地回应着。大厅里的柬埔寨人都看着他们,眼光复杂。林欣心里替那个女孩子难过。这个国家有太多的地方让林欣想起刚开放时的中国。
珍妮在出口的地方热烈地拥抱她们。她黑了许多,脸油油的,头发剪得很短,穿一件无领无袖的灰色棉布直身长裙,一直拖到脚面,很随便地趿拉着一双半旧的皮拖鞋,十个脚趾染着紫红色的指甲油。
她带着两人走到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丢掉手里的烟头,殷勤地笑着迎上来,替她们打开车门。珍妮走上去圈住男人的肩膀,向林欣和安妮介绍:这是我们的司机!大家很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上了车。
一路上,珍妮都在用当地话和司机攀谈。虽然林欣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可以听出来他们聊天得很开心。林欣很佩服珍妮的语言天赋,她来金边也不过半年的时间吧。她以前一直以为春秋的语言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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