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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在寒冷的夜风里更加苍白,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忽轻忽重的在沉静的小路上响起,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寒风,他平静的面色,在白色的雪花中,渐渐开始碎裂,流溢出一条条碎碎的细痕。
那细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他整个人脸上的神情变成一股近似有些狰狞的怒气,
就在漫天黑风之中,他那双失去光芒的眸子,忽而琉光闪烁,水波粼粼,倒映出漫天飞雪,
眼前,看到的虽然还是黑色,可是已经不只是黑色,他还可以看到漫天翻飞的白色雪花,昆仑山上的万千灯盏,看到自自清淡怡人的住所。
是,他的眼睛又可以看到东西了。
当然,他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的男人。
只是那男人穿了一身棕黑色的道袍,虽然是一模一样,清淡如莲的面容,但是那上面的神色却是说不出的邪气,眉心一道暗黑色的闪电,只幽幽笑看着他。
“我们又见面了,你该庆幸看到我的,因为你只有我出现的时候,你的眼睛才能重见光明”
木樨雪厌恶的看着对面的人,声音从未有过的寒冷,:“我说过你别再来骚扰我!”
“我也不想啊,”他有些无辜的耸耸肩,也有些无奈,:“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你的心魔,我出现是因为你需要我,我才会出现……啧,你似乎很生气……让我猜猜是谁让你如此动怒?”
他打量着木樨雪,脸上的笑容飘忽不定,慢悠悠的玩弄着肩上垂落的青丝,邪笑着看着他道。:“是清峰吧……二十年前他就该死了,既然他没死成,咱们就再送他一程!”
韶华年这几日心情很不好,他心情很不好是因为青子矜的那位故友也不知何故来了药仙谷,而且还日日与青子衿出双入对,勾肩搭背,举止甚为亲密,他们日出则同桌而食,日落则同床而寝,简直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一向清冷不问世事的青子衿只有在 面前时,才会展露笑容,虽然那笑容好看的如同天上的明月,可是在韶华年看来却甚是刺眼。
若是他的笑只能给别的男人,那他宁愿青子衿永远不会笑。
为何?为何他唯独对那人青睐有加,为何?!他韶华年哪里比不过他,论相貌、伦风度、论衣品,他都远胜于那个容貌平淡淡的男人,为何青子矜却会对他如此垂青?!这件事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这个埋在他心中多日的疑问,终于在这一晚,他醉酒后,在清淡淡的月光下大声质问出来。
银白色的月光下,韶华年面颊带着醉红,放荡不羁的眸子此刻含着三分醉意,五分清醒,二分妒意,目光赤红的怒吼,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青子衿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脸色清冷冷的,没有一丝笑容,“他是半仙,而你只是个凡人”
“就因为他是半仙?就得你另眼相待?!” 韶华年有些可笑的重复着他的话,眸中似是难以置信。
青子矜淡淡答道,:“有何不可?”
说罢,转身,挑了挑清冷的眼角,抬腿欲走,不想手腕却忽而被韶华年一把紧紧抓住,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到了那一身暗红色衣袍前。
“放手!拿开你的脏手!”青子矜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嫌恶的拧紧了好看的秀眉。
他冰冷的目光和那嫌恶的表情如同一把带毒的匕首狠狠捅入他心口最深处的位置,剐在他心口最隐秘的地方,顿时血流如注,疼痛欲死,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口决堤而出。
“脏手?”他醉眼迷离的一笑,微微眯起了眸子,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眸此刻寒气逼人,他又用力扯了一下青子矜的手腕,将他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容上的神情晦暗而寒冽,如同一只濒死挣扎的野兽,
“你好好看清楚,这只是一只脏手么?你可还记得,我是为了谁甘愿毁掉自己一只手?!如今在你看来,这就只是一只脏手,是么?!只因你一句想看树根下有没有‘小灵参”,我这只脏手在这棵树下挖了三天……”
“我并未求你,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青子矜玉色的眸子里的目光冷漠而残忍,顿了片刻,他看着他那只残手,淡淡道:“不过我说过,我会还你这个人情”
“对,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我活该!” 韶华年死死盯着他的眸子,他的目光在月色下越来越红,似是要滴出血来,却依然掩盖不住其中浓浓的酸楚痛意。他握住青子矜手腕的手指越来越用力,青子矜皓白的手腕很快便泛起红痕,隐隐的甚至能听到他的骨头被掐的咯咯作响。
“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放手……”青子矜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目光凉若寒秋。
韶华年怒极反笑,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但是在月色下却显得说不出的令人发寒,猛地,他一一双大手猛地按住青子衿瘦削的肩膀,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如同看着追捕多日的猎物,眸中含着玉石俱焚的疯狂,:“你不是要还我
这个人情么,何必等到他日,要还情现在就还!”
青子矜眉头微蹙,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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