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恨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心脏沉到谷底。
突然间觉得人生的阴霾又笼罩了过来。
她恨自己的自暴自弃,可她失眠了半个月,除了喝酒麻痹神经可以小睡一会儿,其他时候都是睁眼到天亮。
门铃声响起,韩潇失魂落魄地下床开门。
红着眼睛抬头,看到的是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
看见岳南山,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你来干什么?”
一大早语气就这么冲,岳南山也不想伺候。把昨晚忘在他那儿的药往女人身上一扔,“我也不想来”。
“站住!”,韩潇冲转身要走的男人喝道,“你昨晚对我干什么了?”
岳南山瞬间明白她把自己想得多龌龊,黑沉的眼眸更阴森,“你以为我和卫邵东一样不挑食?”
这是韩潇一辈子也难以摆脱的污点。她顾不上两人悬殊的力道,将他推到墙壁上,死死掐着男人的手臂,“你说什么!”
岳南山的声音无比平静:“伤口不通风,就会被沤烂。谁伤的你,你就把刀尖对准谁,别误伤”。
看她怔怔地,岳南山两手抄在裤兜里,高大的身躯向前倾,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与其默默无闻地一个人伤心,不如死都要拉一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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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接到岳南山突然打来又突然挂断的电话第二天,江家的管家就让她过去一趟,挑首饰。
她的首饰其实很多,苏应衡平时去参加慈善拍卖会,有看得过眼的,都不会错过。
名画就更别说,知道她喜欢,大价钱砸回来,艾笙从一开始的劝阻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拍卖行的人每每听见苏应衡的名号,脸都要笑出一朵花来。
艾笙坐在车上回想这些事情,啼笑皆非。
直到下车,嘴角都挂着笑。
孙奶奶也像往常一样,只要艾笙会来,不管多烈的太阳都要在门外等她。
艾笙大步走过去嗔道:“您在屋里等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失约”。
孙奶奶憨厚地笑着,“晒晒太阳可以补钙,上次你跟我说的”。
艾笙哭笑不得,“我跟你说的养生,可不是让您冒着中暑的危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孙奶奶笑笑,“知道啦,下次一定记着”。
往四周望望,近距离没什么人,孙奶奶脸色凝重地低声道:“今天管家把珠宝带回来,大夫人就一直在主楼客厅徘徊。大小姐回来以后,母女两个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还提起了你的名字”。
昨天和江星橙撕破脸,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笙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嘱咐她道:“大表姐说不定会刁难您,您尽量别跟她们碰面”。
孙奶奶点头应着,“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从别的女佣打听到的。我再不中用,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
艾笙感激道:“孙奶奶,您对我真好”。
到了主楼,管家穿着制服站在门口冲她笑道:“荀小姐,请进吧”。
艾笙优雅颔首。
刚跨进门,两双刀一样的眼睛朝这边看来。
杨舒母女坐在客厅喝茶,脸色都有些发青。
即使在腻味,艾笙也走过去,冲杨舒招呼道:“大舅妈”。
不苟言笑的管家在场,杨舒即使再不乐意,也冲她点了点头。
江星橙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打定主意,要是荀艾笙来招呼自己,她铁定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可艾笙却当没看到她,抬脚就跟着管家上楼。
江星橙气得胸口闷痛。
等上了楼,到了待客室,管家向艾笙介绍了两位保险公司经理级的男人。
艾笙礼貌地应酬着,言谈间举止得当,进退有度。
老管家暗地里点头,虽然这位表小姐过了七八年贫困日子,但教养却一点没忘。
楚楚的仪态里真有几分大小姐的影子。
管家并没有急着把珠宝拿出来,给艾笙挑选。而是把登记在册的首饰图片,材料,和精度等资料拿给她看。
看中哪件,跟管家指出来,再由保险公司专员从保险柜里取出。
图册厚厚的一摞,拿在手里沉甸甸地。
一翻开,里面的珠宝件件价值不菲,华贵得令人震惊。
艾笙看得眼花缭乱,看见石料大颗的直接滤过。太重的话戴着累得慌。
最后她选了一对钻石耳坠,螺旋型的边框内的钻石虽然不太大颗,但数量却十分可观。
加在一起恐怕也有好几克拉。
艾笙对老管家指道:“就这个”。
虽然这对耳坠和她的气质十分搭配,但在老管家眼里,比起价值连城的鸽子血帝王绿,到底朴素了些。
他见艾笙将图册合上,赶忙说:“老爷让你多挑几件呢”。
女孩子笑靥如花,“要是全身上下都是珠宝,肯定重得走不动路”。
管家摇头叹息,这姑娘心性可真是纯然,淡泊不贪。这些东西要让大夫人母女去选,只怕会被洗劫一空。
等保险公司的人戴着白手套,一脸肃穆地把耳坠取出来。艾笙对管家说:“能不能给我一只能上锁的小匣子,我把东西锁进去,省得自己弄丢”。
管家刚要说不用,又一想她自社会微末成长到这么大,这耳坠在江家人眼里不算稀罕物件,对她来说却可以抵好些年的生计。肯定会谨慎一些。
他不自禁就对这个女孩子心软怜惜起来,从里间取出一个楠木雕花匣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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