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跟踪之后,又是一桩波云诡谲的窥视。
艾笙面色凝重,问道:“这个摄像头原本装在哪里?”
其中一个工人指了指正对门口的那盏灯。
工人判断道:“这是高倍摄像头,能把门口的一切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艾笙陡然想起那天防盗门密码突然失去权限,她又重新设了一个。
原本密码是她的生日,后来设成结婚纪念日。
但那天苏应衡回家,十分突然,自己根本没来记得告诉他,他便把门打开了。
艾笙本以为他试出来了,便没有多问。
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个摄像头。
这一切都是歪打正着,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艾笙抿唇,把摄像头递给工人,“麻烦你重新装上去”。
其他几人愣了愣,这是要干嘛,故意让自己家门口多只眼睛?
经理劝道:“安装这东西的人,肯定不怀好意。会不会不太安全?”
这户人家金贵到每根头发丝,出了事情,第一个拿物业开刀。
经理当然有所顾忌。
面前这位年轻女人却异常镇定,“放心吧,出了事情我来负责。但有个条件,今天的事情,请各位保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经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照办。
艾笙没等摄像头重新开始运作,就上了电梯,准备回学校。
刚上车,她就接到韩潇的电话。
后者一副火烧眉毛的语气问道:“艾笙,苏先生出差回来了吗?”
似乎出了什么急事。艾笙也来不及寒暄,安抚道:“有事情慢慢说,别急”,提起苏应衡,就有一把刀在心上刮着似的,等阵痛缓过去,艾笙才开口,“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
韩潇焦心道:“那为什么岳南山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苏先生回来,按理他也应该到了啊”。
艾笙心里一顿,“岳南山失联了?”
“嗯,听说他跟苏先生去的地方络很差。他到了地方之后,我和他只通过一次话。后来再也没能联系上”,韩潇急急道出前因后果。
岳南山和苏应衡上岛之后的情况差不多。可苏应衡已经回京,按理说,岳南山也该一起回来了啊。
难道岳南山留在了岛上?
可岳南山陪苏应衡出差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后者的安全。
所以这个猜测根本行不通。
“难道岳南山受伤了,所以回不来?”,韩潇音量陡然拔高。
“只有岳南山让别人吃亏的份儿,别乱想”,艾笙宽慰道。
韩潇叹气:“可我心里就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我去问问苏应衡”,没有其他办法了,艾笙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电话那边顿了顿,韩潇平时神经大条,但敏锐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和苏先生吵架了?”
“怎么这么问?”
“你刚才直接叫他的名字”。
艾笙扶了扶额,不想让她担心,便撒了个小谎,“没有的事,就是话说得急了而已。岳南山这一走,你就变得神经衰弱?”
韩潇咕囔道:“什么啊,他再糙也是条人命。我这是慈悲为怀”。
艾笙打起精神和她扯皮:“看样子,等岳南山回来,他得帮你在庙里塑个金身”。
韩潇啐了她一口,又拜托她快一点去打听。才挂断电话。
艾笙把手机扔到一边,脸上的笑容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闭着眼睛养神,总觉得所有事情是被一根线连在一起的。
苏应衡的性情大变,家门口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岳南山的失联,甚至还有他对贺坚的突然发难。
艾笙一直不肯相信贺坚说的什么下降头,这种事情太邪乎。
苏应衡像变了一个人会不会因为,那根本不是苏应衡!
艾笙脑袋里突地炸了一下,陡然睁开眼睛,眸子里一扫刚才的黯淡,流光从里面溢出来。
她想到一个细节。
这次回来以后,他以眼睛受伤为由,每次和艾笙呆在一起,光线都很暗。
在亮光底下,也只是用侧脸对着她。
或许这里面本生就有猫腻。
即使他的声音和苏应衡一模一样,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个被茶会的会员们追捧的028,不就和苏应衡的声音相差无几么?
越想心里越震动,当汽车停下,艾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攥在一起,紧得发疼。
如果这些日子里和她相处的人不是苏应衡,那他究竟在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儿,艾笙便五内俱焚。
她拿着手机下了车,站在四月的春风里,却一阵阵地战栗。
不管苏应衡是否出了意外,她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通了窍,艾笙晚上躺在床上,一再警告自己要养精蓄锐。
这么好些天来,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恰好是周末,艾笙准备回公寓一趟。
虽然“苏应衡”回家的时间并不多,但模仿得再像,生活习性也不会完全被复制。
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艾笙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每个角落都观察了一遍。
男人回程的行李箱并没有带回来,当时她问起,对方只说行李滞后。
但时至今日,也没见他从岛上带回的行李。
艾笙拿出本子,上面写上“行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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