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松鹤楼已经三两聚集了些许文人,有几个聚在一起低声说话的,也有默默喝茶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偶尔在门口进来几个人,也都跟各自的熟人打招呼,道声“徐兄”、“王兄”,拱手行礼,动作都很轻柔,显得谦逊有理,然后各自落了座。
松鹤楼的茶博士见人来了,也都静静地候在桌边。几个人也都是熟客,点了茶点,茶博士也就下去了,也不多客套。这些文人,若是对他们过于谄媚,他们反而会轻视,反之若是不卑不亢,他们或许还能高看你几分。这里的茶博士也都深谙此理。
只见门口来了位红袍的老爷子,蓄着山羊须,头发用木簪挽起。他岁数不小,但是行走间却没有佝偻之感,自有几分气度。见他进来,几个眼尖的忙起身,恭敬地道了声“王老先生”,老先生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茶楼里的人扭头看门口,纷纷起身向他问好,有人道:“王老先生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松鹤楼了。”旁边的人接口:“听说是去给知府大人的小儿子授课去了。”“哟,那位小公子可是小有才名,真是名师配佳图。”
掌柜的迎过来,领着王老先生去二楼的雅座,脚步声轻轻地响起,二楼的众位见着王师也都是一地鸡毛。王师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旁边的几位都纷纷起身,他轻轻一挥手让他们坐下。
掌柜的下,几位学子边听,也都是连连点头。
掌柜的上来,端着茶水,和一小碟糕点,放在桌上。几位书生见状,也知趣地不再打扰。掌柜的收好木托,附在王师耳边旁边说了几句。王师说道:“那倒可以拿来看看。”罢了,拿起茶壶倒了一小杯自顾自喝了起来,烟雾袅袅,散在空中。
不多时,王师一杯茶刚喝完,掌柜的送来几张官报样式的大纸片,递给王师,道了声“慢用”便下去了。周围的人有几个好奇的向这边有张望,王师也不多加理会,报纸便放在一旁,仍然自顾自地喝茶,吃点糕点。报纸的顶端写着两个正楷大字“知乎”,后头还跟了小小的一个“报”字。不用说这便是出自徐原之手。
王师好整以暇地用完了茶,拭了下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的报纸。见到报纸上的两个大字,王师不由眼前一亮,这字虽不算大家,但是自成一体。他接着往下看去。
“谬论!”王师只看完头版谢老爷子的第一篇文章,便把报纸放下,气呼呼地喝了口茶。周围的人好奇地看向这里,有好奇的人询问一二,王师也不做解释。
过了一会,王师复拿起报纸,又看了会,唤来茶博士,吩咐他去唤来掌柜,转头又看了会报纸,仍然是气呼呼的。
不多时,老陆小跑着上来。王师抬头问道:“陆掌柜,你可确定这篇文章是老谢所做?”老陆答道:“这是城东天然居的东家送过来的,至于真伪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仔细询问过,应该是八成的可能是的确出自谢老之手。”“好个老谢,如此不把我们理学放在眼里。如此你去准备笔纸,我要好好与老谢辩上一辩。”
周围的人见状,有几个上来询问老陆发生了什么事,老陆道:“是会宁学府的谢韫先生写了篇心学的文章,王师有些不太认可,故而要与谢老论上一番。”他们一听,这里面有事啊。要知道武将拼搏在疆场,文人厮杀凭纸笔。可是却不知道谢老写了什么,他们也不敢上去向王师借阅,只觉的心里像猫挠了一样。有个人问道:“陆掌柜,王师手中的纸片你还有吗?”老陆道:“这纸片名叫报纸,就是与我们的官报类似,但是上面是大儒才子的文章诗词。我手里还有几份,是从城东送过来的。不过这报纸一份得要六十文。”
一听这报纸要六十文,众人却并不在意。能在二楼喝茶的,大多不差这些小钱,他们在眼中,六十文与六文是没有多大差别的。但若是能看到大儒的文章,那可是能细细品味一天的。
待茶博士拿来纸笔,王师将纸铺在桌上,茶博士在旁为他磨墨,但他提着笔皱眉思考,却没有立即下笔。还有十份知乎报送到众人手中,没有拿到不由捶足顿胸,有的人和熟识的人一起看,看不到的人只得默默喝茶。
看完之后,一个青衫的中年文士道:“谢师这般是要向我们理学宣战啊。”旁边的人点头附和,有人道:“但是当今理学已成主流,谢师所为无非是以卵击石。”也有心学的簇拥站出来为谢老先生说话,一时二楼偶尔有纷纷的议论之声,而那些没看到的不由有些着急,埋怨老陆道:“也不知道多买些报纸,陆老爷子你这生意可没做好。”老陆道:“我老头子在这先告罪了,这报纸是一天一期,明天我多买几份,不会再让各位无报可看。”
“王师动笔了。”一位书生道。只见王师不紧不慢地落笔,一个个楷体小字落在纸上,周围争吵的声音一时弱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争得急赤白脸的还在争论,眼见都要动手了,却一齐转过头去,道了声“竖子不足与谋”,便不再理会对方,又复与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王师放下笔,待墨迹干透,叫来老陆。“帮我把这篇文章送到他们报馆,署名就用我的名字。”说罢,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他人。有人想先看看王师的文章,被老陆笑着拒绝了。
在会宁城内,隐隐酝酿了一股风波,如溪雨初起日沉阁。
报馆内,伙计前前后后地进出,稿件送来的倒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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