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稀稀拉拉的挂着根绳子,小孩儿咧嘴,一口黑牙。
看到这小孩儿,楼锦把菜刀换了个手,放在了腿上。继续低头去解开腰上绑着的布料。
如果伤口裂开了,她需要再缝一次加固。
“娘,我去给你点灯!”小孩儿还记得之前楼锦叫他去拿蜡烛的事儿,开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拐去找田大娘家的油灯。
楼锦抬眸看了一眼。
“你脚怎么了?”她记得之前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腿还好好的。
小孩儿一点儿都不在意,抱着油灯和火折子一拐一拐的回来了。
“被黑狗子咬的,没事的,明儿就好了。”说完就手脚麻利的把油灯点亮了。
黑狗子?外面那只黑狗?楼锦想起那只黑狗猩红的眼睛。盖下了眼皮,把针放在油灯上来回灼烧了几次后,拔了根新头发把崩开了好几处的伤口,重新缝合了一遍。
处理好伤口,楼锦看了眼这个孩子。拎着菜刀,出去了。
小孩儿本来想跟上去的,可是床上传来细细的猫叫一样的婴儿哭声,更加的吸引小孩儿的兴趣。他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去,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被窝里的婴儿张着嘴哭的模样。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是不是饿了?
于是小孩儿又匆匆忙忙的爬下床去,在屋子里翻翻找找的,寻到了一小袋米。拿着火折子拐到院子里去了。
西北角那儿,就是田大娘家的火塘。烧了火,小孩儿又舀了水。也不淘米,就合在一起熬煮了起来。
刚煮了一小会儿,香味儿还没飘出来。小孩儿就觉得脚被人一拽,差点儿脸磕到锅盖上。
回头一看,楼锦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脚上淋。黏糊糊的,淋在脚上有点儿痒。
“娘,你在干什么呢?”小孩儿只顾着照看火塘里的火,对于楼锦在他身上做什么毫无戒备之心,只好奇的问了一句。
“治病。”楼锦把黑狗的脑浆敷在了小孩儿的脚上,剩下丢到火塘里烧个干净。
小孩儿乖乖的“哦”了一声,娘肯定是看见他被黑狗咬了,心疼他,给他敷药呢。
娘真好,嗯嗯。
做完这一切后,她把小孩儿身上拖拽的绳子取了下来,然后走到房门口去,把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妇人一圈儿一圈儿的绑了起来。
绑完,扔在了门边上。
楼锦这才坐在门口处,喘了口气儿。
而这个时候,东边儿的天空已经发白了。天快亮了,不过这个村子里到现在连一声鸡鸣都没有响起。
楼锦都有点儿怀疑这村子到底还没有没有其他活人了。
靠在门边,陪着被绑成粽子状的持刀妇人坐了一会儿,那小孩儿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手里捧着一碗灰扑扑的粥。
“娘,我刚熬好的。”说着小孩儿还舔了舔嘴唇。
这可是米粥,他从前很少喝过的。平时能吃个米糠饼子,都是好的了。
楼锦瞥了眼那米粥,她刚刚生产完,又经过剧烈运动。现在的确口干舌燥,但是这粥的卖相,她没有什么胃口。
“你喝吧,我不饿。给我倒碗水过来就行。”楼锦摇摇头。
小孩儿固执的坚持,把没多少米的粥往楼锦怀里送。
“娘,你刚生了弟弟,你快喝吧。喝了才有力气,锅里还有呢。我再去盛一碗就好了。”
“……”小孩儿还挺体贴懂事的。
楼锦接过碗来,喝了几口米汤,热汤汤的下肚,确实舒服了不少。不过她没喝完,剩下点儿粘稠的粥,她又递给了小孩儿。
“娘——”小孩儿一见楼锦没吃完,不乐意,拉长了嗓子。
“你叫什么?”楼锦岔开话题。
小孩儿扁着嘴还想把粥碗塞给楼锦。
“天杀的贱货,你竟敢偷我家的大米。云哥儿,老娘不把你卖到青楼去,老娘就不姓田!”不等小孩儿开口,旁边儿幽幽转醒的妇人,目龇俱裂的看着那碗粥,咆哮着的怒吼。
骂完之后,看到楼锦提着菜刀,那也是她家的!视线再网上,看到楼锦的脸后,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诈尸啦!”她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看看菜刀又看看楼锦的脸,连忙的闭上眼睛。嘴里语速快如枪的碎碎念。
“锦娘!冤有头债有主,我拿了你钱,给你封了棺材,你别找我!要找去找你那当御医的爹去……”
楼锦无语的看了眼这个妇人,把菜刀放下,又拎了拎大棒,起身都懒得起,一脚把这个妇人蹬倒在地,照着她的后颈子,又是一棒子。
刚醒来的妇人,又结结实实的晕了过去。
然后看着目瞪口呆,手里还捧着碗的小孩儿。
“你叫云歌儿?是个女孩子?”童声清脆,辨不出男女,而这孩子满身破布脏兮兮的,她也没看出什么男女特征来。
小孩儿把目光从倒地不起的妇人身上收了回来,咽了口唾沫。
“娘,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娃,我叫楼暮云。”其实他没说,他以前叫二狗,被娘捡回来之后取了这么个了不起的名字。每每说起来,他都忍不住十分骄傲。
哦,楼锦无所谓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撑着大木棒,要到那火塘那边去看看。
屋子里还有个小的,到现在都一口喝都没喂。这米汤虽然颜色不怎么样,看起来也不怎么干净,喝起来味道却还不错。
见楼锦站起来了,云哥儿巴巴的跟在她后面。
“娘,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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