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门口却忽然出现个身影。
苏阮抬起头,外面烈日当空,那人背光而来,身量很高。
“你回安城了。”他淡淡出声问道,似乎没有看她,目光放在一旁盛放得灿烂的花上。
苏阮莫名有些尴尬,把垂下的头发别在耳后,谢池宴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她回安城已经一周了,以为以后应该会很少碰见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此刻只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谢池宴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实上,自从那天她说明之后,他便一直难以接受,也没有去找她,他想着或许给彼此一点时间会比较好。但是当他冷静下来,去找她时,花店老板说她已经没做了,而她的电话也打不通,苏阮真是个狠心的人啊。
她呐呐的:“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谢池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花,良久之后才抬起头对她说:“你这的花很漂亮。”
她道了声谢,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氛,有些沉闷。苏阮本着来者是客的想法,问他:“你要买花吗?”
他望着她,许久之后知道苏阮都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他才缓缓嗯了一声。
花店不大,但胜在品种多,他最终选好了一盆平凡的绿萝。
直到谢池宴拿着买好了花之后,苏阮心里还有点莫名,总感觉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但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看自己的花店还是比较自在,下午客人稀少,天气又热,虽然看着空调但还是觉得闷,苏阮索性早早地回家。她搬来自己的新居处不过一周,还适应得挺好,只是今天刚上楼便看见自己同一楼对面房的门大打开,工人正往里面搬着东西。
她有些奇怪,刚搬来那会那间房住着一对新婚夫妻,他们时常出去总会碰见,年轻的妻子总会对她微微一笑,苏阮喜欢这样的邻里关系,不亲不淡,刚好能打招呼。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搬走了,苏阮心里略有不适。但也没多问,直接打开门进屋,准备叫外卖,她是一点饭不会做,平时在学校就吃食堂,而现在只能点外卖了。
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对面房似乎收拾好了,动静全无。苏阮正趴在沙发上玩手机,没了嘈杂的声音便决定去睡觉了,她虽然不太在乎邻居是什么人,但是就目前看来,应该挺好相处的,知道不打扰人睡眠。
大概是由于开业第一天太累,第二天闹钟响了几遍之后苏阮才醒,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七点五分,她顿时急了起来,花店门上写的是7:30营业,虽说是自己的花店,但更要有个规矩啊。
她慌慌张张刷牙洗脸,连个简单的妆容都没化就跑了出去,本来还说自己做早饭的,看来又只能去早餐铺了。虽然她没有做饭的手艺,但有一颗想做饭的心。
匆匆把门打开,又忽然想起忘了带手机,忙跑回卧室拿,刚踏出门,便看见对面的门打开了。
顿时,苏阮惊讶地合不拢嘴,谢池宴为什么会从她的对面房里走出来?!
倒是谢池宴看见她一点都不惊讶,朝她露出个笑来:“早啊,苏阮。”
她愣愣的,顺着他答:“早。”
“你没吃早饭吗?”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就点了点头。
“我做的有多,你要不要吃一点。”说罢,他让开点身子,苏阮清晰地看见客厅地桌上摆着一个黄澄澄的煎蛋还有一碗白粥。
苏阮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想起很久以前,谢池宴煮面给她吃,那个味道现在现在依然觉得唇齿留香。不过,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了,我要去工作了。”
谢池宴看起来有些失望:“那好吧,我只能倒了。”
倒、倒了?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过她就是旱死也不会去喝他一杯水的,她是有骨气的人!
吞了吞口水,她说:“那我先走了。”匆匆跑下楼,肚子有点饿,本来可以忍过去的,但是看到谢池宴做的早餐就差点忍不住了。
谢池宴看着她跑得匆忙的背影微微勾唇一笑,是他终究会是他的,不管她说什么,这次他都不会放手,拥有过那样纯真美好的感情,以后都将念念不忘,做陌生人哪是她说得那么简单。
此后,谢池宴就是她的邻居了,苏阮觉得有些烦恼,要是他安分地当个邻居还好,但是他非要当个热心的邻居,每次做了什么菜总会敲敲她家的门,等她打开门后,就正对上他微笑的脸,今天又做了什么菜,要不要来尝尝。
苏阮每次都是十分坚定地拒绝了他,然后回到家和外卖面面相觑,好烦啊这个人,如果他不说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她本可以很愉快地接受外卖的。
她一开始也十分委婉地问过谢池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住这的?她觉得自己有点脸大,但是他现在这么有钱,要住哪不行,来这个中档小区,有点不可思议。
谢池宴那时微微抬眸,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是图个方便。”
苏阮再不敢说任何话,他住哪是他的自由,她也管不到那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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