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是阴间的官,而海瑞是阳间的官,按说阴司管阴间事儿,海瑞管阳间的事儿这自然是无可厚非,但阎罗王若想要往阳间伸手,那就是触犯了一直以来的规矩。
海瑞是一个视规矩比人命还要重要的人,阎罗王想要越权做事,那海瑞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就算你阎罗王是掌管人生老病死的阴司,那也没用!
于是,海瑞发觉事情不对劲之后,立刻带着人往县衙大牢,往关着赵家二少奶奶的牢房赶去。
果不其然,等海瑞赶过去的时候,赵家二少奶奶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一个劲儿的疯言疯语,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那二少奶奶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般在牢房里上蹿下跳,给牢房折腾的那叫一个乱。
正当海瑞命人打开牢门的时候,那赵家的二少奶奶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一团火焰从二少奶奶的衣襟上升腾而起。
这凭空出现的火焰吓坏了众人,只有海瑞临危不乱,连忙命人打开牢门,接水灭火。
五六个衙役和海瑞忙活了半天这才将赵家二少奶奶身上的火给灭掉,而赵家二少奶奶这个时候也已经昏死了过去,好在是没有死。
而后,海瑞便在牢房的三个角落找到了三面铜镜,俨然就是从县衙公堂里失踪的那律鬼镜。
海瑞心知迟则生变,于是赶忙命人将赵家二少奶奶唤醒,带上公堂,审理了赵家二少奶奶的私通之罪,而整件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
这就是清官海瑞硬是要跟阎罗王叫板的故事,虽说有些奇谈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律鬼镜这个东西可是确确实实在陈师傅手中的。
听着毓澹的叙述,陈师傅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那一方铜镜:“你的意思是,这铜镜是律鬼镜的一部分?”
毓澹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陈师傅不知道毓澹告诉他律鬼镜的事情究竟用意何在,而且陈师傅感觉,他越来越看不透毓澹这个人了。
半晌,毓澹朝下人打了个响指:“说了这么多,陈师傅你也饿了吧,这醉香楼的蟹可是租界一绝呢。”说着,下人连忙退下去,看样子是嘱咐上菜去了。
要说不饿吧,陈师傅还真是饿了有一阵儿了,打从毓澹说到海瑞梦见阎罗王的时候起,陈师傅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叫嚷了。
但陈师傅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毓澹别忙:“这么说来,那您应该是知道律鬼镜另外两部分的所在,是吗?”
不知道怎么的,陈师傅自打听完律鬼镜的这件事之后,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催使着他将那律鬼镜填补完整。
可是,不曾想毓澹听闻陈师傅的话,却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剩下两部分律鬼镜在何处,但是我有一些线索。”
一听此言,陈师傅登时瞪起眼来:“是什么?”
毓澹抿了抿嘴,身体向后靠,靠在那雕花的椅背上:“这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陈师傅眉头一皱,旋即明白了毓澹的意思,“我帮你调查毓臣的事情,你帮我找律鬼镜?”
“聪明!”毓澹也有些惊讶,陈师傅竟然猜中了他心里盘算的这笔交易。
陈师傅没有继续接话,而是抬手拂了拂眼窝,慢慢盘算着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答应毓澹的请求。
这个人骨白瓷案毕竟也是牵扯到人命的大案,跟先前的铁锭孕尸案还不一样,铁锭孕尸案是巡捕房想要掩人耳目强行压下来不调查,陈师傅这才多趟了这趟浑水。
但是这人骨白瓷案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为之,而且理应交由巡捕房来调查和审理,让一个外人来掺和这么一脚,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陈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是交由巡捕房来调查为好,我毕竟只是一介乡野莽夫,再怎么着也比不上巡捕房的巡捕专业不是?”
“再者说了,我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到时候非但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打草惊蛇,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陈师傅那真叫一个百般推脱,甚至连一边的楚渊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正在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陈师傅抬手往那边看去,只见原来是醉香楼的伙计上菜来。
但是,醉香楼的伙计身后却跟着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径直走向毓澹,而毓澹看到那个男人进来,也是有些惊讶。
只见那个男人走到毓澹身边,对毓澹耳语几句,登时毓澹的脸色就变了,毓澹铁青着脸,一拳锤在面前的桌子上,打翻了桌上的几盘凉菜。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从背后的包袱里头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搁在桌子上,然后看了一旁的陈师傅一眼,径自又走了出去。
不光是陈师傅,就连一旁站着的楚渊也感到有些惊讶,看上去楚渊其实也并不认识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进来没有找别人,而是直奔毓澹,应该是跟毓澹早有联系,如果连毓澹身边的楚渊都不认识的话,那这个人会是什么人?
而且,那人搁在桌上的那个白瓷瓶,陈师傅虽然隔着老远,但却有些眼熟的样子,似乎白瓷瓶的质地跟那毓臣骨灰制成的白瓷碗有一拼。
突然,陈师傅想到,那莫不会也是个人骨白瓷的物件?
正当陈师傅这样想的时候,毓澹开口了:“不错,这正是另外一个人骨白瓷,不过不是毓臣的。”
听到毓澹这么说,陈师傅也是眉头一皱。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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