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断袖同款
楼明夜的离开,一向都是悄无声息的,即便前一晚兰澈特地留个心眼将他衣带系在自己手腕上,仍然没能看到他离开的身影。
早晨一睁眼时,旁侧已经空空荡荡,唯有他那条衣带被剪断,留于她腕间为了不吵醒她的美梦,剪破两件衣服又算什么呢?
当兰澈一边啃着陆伯亲手做的汤饼,一边感情泛滥地赞美着她男人是多么温柔多么体贴时,坐在一旁的温彧连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兰澈,有个故事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勉强咽下一口面汤,温彧一本正经道,“明白断袖之兴的意思吗?”
兰澈眨了眨眼,突然起身,一脚踢在温彧屁股上。
妈的,当谁是文盲呢?这么出名典故都不知道,那还出来混个屁啊?好歹她为了追求楼明夜,也曾做过不少功课呢!不过仔细想想,兰澈又觉得,今早楼明夜的举动和汉哀帝还真有几分相似。
西汉时期的汉哀帝刘欣对宠臣董贤可谓一见钟情,只一眼瞥见,便立刻将本是郎官的董贤拔擢为黄门郎。而后,董贤在极端时间内平步青云,二十二岁时已经是大司马、卫将军,位列三公,风头可谓一时无两。而汉哀帝与董贤的亲密,已经远远超过君臣的关系,到了同坐同卧的地步。
某个白日,董贤与汉哀帝在一起睡觉,沉睡之中头偏压住了汉哀帝的衣袖。汉哀帝当时本想起床,发觉自己的袖子被董贤压住,而董贤并没有醒来的意思,这位君王并没有选择叫醒宠臣,而是用剑割断衣袖,以便能让董贤继续安睡。
这种体贴,这种深爱,隐隐像是楼明夜对她的态度。
不过汉哀帝和董贤都是男人啊!温彧提到这两个人算是什么鬼意思?
兰澈越想越愤愤然,忍不住又踢了温彧一脚,而后寂寞地低头看向自己脚尖。
没错,她低头,可以轻轻松松看到自己的脚,没有任何遮挡,一马平川这个词放在她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或者也可以拿楼明夜调侃她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板上钉钉。
“唉,从小就这样,怪我咯?”兰澈长长一声叹息,顺便把温彧碗里的鸡蛋抓出,飞快塞到自己嘴里。
温彧摇头叹气,起身又去锅里弄了一枚鸡蛋。
两个人正叽叽咕咕在厨房里斗嘴,躺在门口晒太阳的陆伯忽然回头望来,满是油渍的手指向外面:“嘿,那不是姓徐的么?他这是怎么着了?急得跟要去投胎似的。”
兰澈和温彧探头,果然看见徐超之行色匆匆正路过厨房门前,面色发青。
徐超之是个看上去慢吞吞的人,极少见他如此焦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兰澈拉着温彧快步跟上去,一左一右缠上徐超之,像街坊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开启刺探模式:“徐卿走这么急要干嘛去?是出事了吗?还是尿急啊?”
徐超之看了眼二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硬而尴尬。
而他一开口,瞬间席卷走兰澈所有的轻松心情。
“我正要去找祈王。刚才有消息传来,说新罗使者团刚出长安城就遭到了游匪袭击,郭泰朴和善元公主当场被刺杀”
兰澈愣住,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郭泰朴和善元公主死了,谁来指证恶意陷害李陌的元凶?一向太平的长安城城郊,突然出现一伙游匪,这怎么可能是巧合?但若隋王当真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而皇帝还不加以限制的话,日后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呢?
“澈?兰澈?”一迭声呼唤把兰澈从震惊中叫回,温彧担心地看着她,“想什么呢?没事吧?”
“有没有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呀!”兰澈懊恼地捶了下头温彧的头,而后当机立断作出决定,“走,温彧,去祈王那里!”
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想要借由新罗使者之手陷害李陌,众人心中都有数。而曾经与幕后黑手直接接触的郭泰朴和善元公主,无疑是指证那个人的重要人证,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证据。二人的死,意味着想要拿捏着证据去质问隋王、向皇帝申请处理心怀不轨之人成了奢望,李陌所遭受的污蔑也就白受了,最失望的人肯定是他。
但最让兰澈担心的,还是李陌的安全问题。
连杀人灭口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现在的隋王还有什么不敢干?也许,行刺祈王的戏码,又会再一次上演也说不定。
徐超之见兰澈要去,思索一番后停下脚步:“既然你们要去见祈王,那我就不过去了,反正这件事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具体情况还要等鸿胪寺那边通报。温彧,你也跟着一起去吧,牢房那边我已经跟典狱说过,最近不会再排你的班了。”
温彧迷茫:“啊?为什么?是不是我最近总到处跑”
“跟那没关系。”徐超之摆摆手,脸色稍霁,“这两年你在大理寺当狱卒实在是大材小用,也该回到正位了。前两天我和祈王商量过,打算把你调入祈王府,仍旧担任祈王的侍卫,想来,这也是你的希望吧?”
温彧张着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脸上挂着既高兴又为难的复杂表情。
兰澈啪地一拍温彧肩头:“好事嘛!就别扭扭捏捏的了,祈王都不介意的事,你老纠结个什么劲儿?走走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当初没能尽到保护好李陌的责任,一直是温彧心头的伤,不过这种自责在再度与李陌相处后逐渐变得淡薄,他更希望能以积极地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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