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靠垫上,双目紧闭,微蹙的眉间有一丝丝疲惫的脆弱,顾梓良没来由地心中一疼,开口说:“电视上的东西都是哗众取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姜琬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哪里还有一丝的脆弱,她朝着顾梓良灿然一笑:“当然,我不会在意的。”
之前发生在那个姜琬身上的事,她只是当做别人的故事去看的,丝毫不会感同身受,就算别人骂得怎样狠,也不会让她的情绪产生一点波动。
如今,掌控这个身体的人可是她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还不是由她自己说了算么!
姜琬从来就没有怕过,想当年,她面临过生死悠关的绝境还少吗?每一次还不都是靠自己绝大的毅力挺过来了,人生在世,处处都是悬崖峭壁,但只要你努力去走,终究还是会被你走出一条路来的。
姜琬从不认命,也不服输,她是墙角石缝间顽强冒出的一棵小草,却凭借自己的努力,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当中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永不放弃。
真的是永不放弃吗?姜琬突然怔住了,那为什么,在最后的那一次,她就这样放弃了呢?是因为早已心灰意冷,没有抗争的心思了吗?
姜琬的笑容太过灿烂,顾梓良的脸忽然就变红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那个,你能这么想就,就最好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
一颗心跳得比刚跑完三千米还要急促,要完要完,三十而立的人了,怎么又突然变得好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了呢!
回到办公室,才突然想起,其实他刚刚去找姜琬是有事的,怎么事情都忘了说就跑回来了呢,顾梓良摇了摇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又往回走。
姜琬还是笑盈盈的,并没有问他为何去而复返,只是双目盈盈地看着他:“顾医生,还有事吗?”
不行了,再被她这样看下去,灵魂都要出窍了,顾梓良不自在地把目光转向窗口:“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评估,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随时都可以出院了。”
第8章
“嗯。”姜琬轻轻地应了一声,“通知过邵老先生了吗?”
“是,是的,已经通知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顾医生。”姜琬波澜不惊地回答,仿佛即将出院的这个人并不是她一样,好像也已经忘记了这段时间所受过的要命的苦楚,云淡风轻。
顾梓良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艰难地憋出一句:“不知道姜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但凡病人,不管医院的病房多高级,环境多舒适,也没有喜欢在医院这种地方多停留的,只要一听到能出院,都迫不及待地恨不得马上离开。
可是一想到她离开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跟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顾梓良的心里就一阵发慌。
姜琬微微一笑:“看邵老先生的意思吧!”
听见她不是马上要走,顾梓良的心好像又踏实了些:“那,那好,你走之前通知我一声。”说完又急匆匆地离开。
姜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她还未遇上夏瑾珩的时候,那时候她从戏台上下来,那些王孙公子、世家子弟们偶尔也会借故上来跟她说一两句话,那口是心非、手足无措的局促模样,实在是很令人——愉悦啊!
姜琬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上夏瑾珩,没有走上哪一条路,那她的义父就不会过世,她自己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她是不是还能快快活活地唱着戏,过着轻松愉快的日子呢?
诚然世人皆瞧不起戏子,但她也没必要非要被别人瞧得起就是了,她热爱唱戏,喜欢在戏台上品位百味人生,戏唱得好,能够打动人,被人所喜欢,她的人生就有了意义和价值。
当年义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一个女子不能得到一个好归宿,可她真的不那么想,凭什么身为女子,就一定要嫁人相夫教子才叫做是有一个好归宿呢?
其实她知道,像她那样的身份,即便是长得再美,戏唱得再好,那又怎么样呢?不会有人愿意明媒正娶这样的一个女人,甚至在讲究一些的人家,她们连做妾都不能够,只能委委屈屈地当一个外室,待到色衰爱弛,等待她们的永远只有无尽的孤寂和悲伤。
这绝对不是姜琬想要的未来,她为什么就不能像义父一样,管理着偌大一个戏班,在风生水起之中孤独终老呢?在遇见夏瑾珩之前,姜琬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接下义父手中的担子,成为大启朝最负盛名的戏班万春班的班主,替义父打理那些令人头疼的琐碎杂事,让义父清清静静地安享晚年。
那时候姜琬还偷偷地想过,成为班主以后,还可以在她的后院养上两个模样俊俏的小白脸,闲来无事让他们唱唱小曲儿给自己解解闷,也是人生乐事,总比嫁人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相夫教子的日子要美得多。
姜琬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多想无益,还是先过好眼下的日子再说。
从那天她刚醒来的时候邵老先生来看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姜琬现在虽然已经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少,可对于她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出院之后要住在哪里之类具体的细节,还是完全不清楚的,所以暂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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