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恶心的一声惊呼,不停的踢踹,康斯坦丁伸手揽过我,我整个人就斜靠在他的肩膀处,只见他用脚恶狠狠的踩在了那双手上,鞋底火光一闪,只是一下,就化成了烟灰,被阴森的风吹的渣也不见了。
“见鬼!怎么总是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说话间,周围的黑影越来越多,走路声也越来越近,康斯坦丁也是始料未及,他抓着我肩膀的力气很重。但是力气越重,我就越发的安心。
“我告诉过你,你该老实的呆在家里,如果没有你,也不见得会遇上这些。”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刻了十字架和很多文字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利落的弹开盖子,却又随其涌过来一阵呼啸的阴风。
“为什么会因为我?!”我顶着风,吸了一肚子的凉气。不服气的问。
这幽暗的夜,打火机燃出的那束光似乎成了我们此时唯一的救赎。他将火举至头顶,另一只手,像是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十字一样。
“你要是老实呆在家里,那里有我划的结界,你暂时还算安全,但是只要你出来,你体内的魔物便也会召唤他的同类为他效劳。”他回答我的时候,视线却一直牢牢的盯住正前方,然后一个用力,将打火机直直的像前方撇了出去。
“crux ihi lux!”
“non draco ihi dux!”
“crux i!”
“vade retro ana!”
“nunquaihi vana!”
“ quae libas;ipse venena bibas!”
他嘴里念念有词,那扔出去的打火机还不待我去心疼,就见四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燃着烈火的圣十字架一样的图腾凭空出现。如此浓重的夜,火光明亮的将眼前一圈小地照的犹如白昼,那些凄凉的风,低喘的怪叫,恶心的魔物,都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焦裂声,发出了尖利而嘹亮的嘶吼,渐渐地,火焰暗了下去,风也停了,星光又现出了原本的模样,打火机啪哒一声摔落在地。
我喘息了片刻,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胸脯,然后跑过去将打火机捡了起来,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但是意外的是,打火机本身毫发无损。我将他递给康斯坦丁:“给你!”
他的手只是在空气里顿了一下,便收入口袋里。他也有些疲乏,依旧喘着气,他边喘气边说:“就这样你还要跟着我?以后遇见的可是要比这些可怕得多。”
我闻言,眼睛一亮:“怎么,你同意让我跟着你驱魔?”但是事实证明,我又是自作多情了。
他看样子不想再与我多言,不耐烦的叹息着摇了摇头,走向前几步,然后站在月色下,任凭月光为他渡了一层薄薄的纱。冲我摆了摆头:“走吧,看样子必须把你送回家了,已经不安全了。”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上立马涌起一片鸡皮疙瘩,小跑跟了过去,悄悄的问:“我身上究竟附了什么怪物?”
康斯坦丁倒也诚实:“还不清楚。”
我开玩笑道:“你可要保护我啊!我们怎么说也是患难与共了。”
他却变得格外严肃:“和我患难与共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离我远一点”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句极其伤人的话。但是没办法,生计所迫,为了生存,他就算打完骂我我也要接近他把数值拉到百分之百啊。
我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是吗?”
“嗯”
“那我也能吗?既然能被怪物附体,体质应该也很特殊吧?”
他闻言,有些诧异的侧头看了看我,沉思了一阵,才给了我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你是怪物不可多得的载体。”
这个回答看似所答非所问,没有正面回答我是或不是,但是我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肯定。
但是,普通人的生活这么美好,又有谁会放弃安逸的生活自找麻烦呢。康斯坦丁是个很尽职的护花使者,对,我很不要脸的把自己比喻成一朵花。即便是狗尾巴花那也是朵花。
一路上几乎都是我再喋喋不休,他将我送至门口,然后又一次叮嘱我:“乖乖呆在家里,如果再遇上什么危险,我可不一定会出现的。”他神色认真的警告着我。
我只是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准备转身开门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回身叫住他:“约翰康斯坦丁!”
月光清凉如水,自他的头顶一泻而下,衬得他面如粉敷,气质幽然。犹如夜间的魔鬼。
我呲牙一乐,指了指自己的腰:“别忘记用药!”他听后,不再是挑眉,而是难得一见真诚的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便头也不回的潇洒转身离开。
月光皎皎,夜色大好。我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自语:“谢谢你,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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