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不理会老者,站起身来向四下张望,发现此地非常陌生。绝不是在避世山庄附近。想想昨日奔跑的时间长短确实应该离避世山庄很远了。没想到地窟除了他熟悉的避世山庄排水渠这里还有一个出口。冯凭现在没有心思胡思乱想,只想早些回去见到师父和崔先生。
那老者见冯凭不搭话心中生急,对他说道:“听到我的话没有啊?这买卖值得很。”冯凭看着他说道:“我现在只想回家,至于恢复功力嘛我自己自会修行,不劳老爷子费心。”老者笑道:“好,你小子说的也是。咱们来个君子之约,如果你顺利回家后一切如故,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的话白说,你可以忘掉我要你帮的忙。如果你回家以后一切都已经改变,你也无法像以往一样继续修行,那你就帮我这个忙,我也向你保证在三年之中不仅让你恢复功力,而且更上一层,以你的情况至少可修成云笈九阶的七阶法身。怎么样?”冯凭不知这老头从何看出自己的禀赋高低,还能预言自己修到几阶法身。冯凭暗笑,觉得这老头儿的的许诺颇似江湖骗子的套路,但昨夜的惊险,确实突显了老者的无边法力。不知他和师父比那个法力更高。
冯凭心想犯不着让这老头儿着急上火,便说道:“好吧,帮什么忙?您说吧。”老者高兴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对冯凭说道:“你把这封书信收好,此地向西到安州地界有一座罗浮山,你上山把信交到抱朴子葛真人手中。他自会传你秘法恢复你法力。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本人手中!切记切记!。”冯凭伸手接过信封顺手往怀中一揣说道:“好,看情况吧。”老者见他收信毛毛糙糙的样子急赤白脸地叫道:“你收好了,别弄丢了。”冯凭突然想起来什么,侧头狐疑地看着老者问道:“怪了,你已经获得了自由之身,怎么自己不去偏要让我去?别是又憋着什么屁要算计我吧?是不是有什么风险啊?难不成又是像这次一样是送命的差事?”老者忙不迭地摇手道:“绝无风险绝无风险。这个你放心。”随后低垂着白花花的长眉毛幽幽地说道:“我自己不清楚。”冯凭看着四下问老者道:“老前辈,你说从这儿向西是罗浮山。那这里是哪儿啊?”老者捋着乱糟糟如严冬枯白毡草般的长须,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积满白雪的山峦缓缓地说道:“滇南喜马拉雅山西麓。”
三个月后,西蜀大巴山。清川镇。巴蜀书院。
裴姻正在书院的侧房教冯羕书法,突见门童小厮风风火火地跑来,对裴姻躬身说道:“大小姐,门口来了一个要饭的小叫花子,非要见老先生,可老先生出去了还未回来。”裴姻帮冯羕调整着握笔姿势头也不抬地说道:“叫花子见什么老先生啊,给他几个铜板打发了不就得了。”小厮说道:“不行啊,他非要见老先生。说有要紧的事。”裴姻和冯羕都觉得好奇,两人也闲着无聊,想想去看一眼破衣拉撒的叫花子什么样也蛮有趣的,便跟着小厮来到了前面。到院门一看,两人都惊呆了。只见面前立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少年乞丐,细观眉眼竟是冯凭!
崔先生看着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吃着饭菜的冯凭心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与地窟中戴浩天、冯凭和淳于诸失散已三个多月。崔先生也无法再进入地窟,在地窟所有门径输入密钥均无法打开石门通道,地窟所有的密钥都已改变!崔先生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整个地窟的九宫格局被移形换位,这正是崔先生和戴浩天一直以来最担心却又无法避免的事,但没有想到几百年都未曾发生的事却偏偏在冯凭师徒入驻地窟后却发生了,竟如此背运,难道是天意所为。崔先生这三个月寝食难思,焦急地想方设法在地窟周围打探,都未见端倪。今日冯凭的忽然出现让他大喜过望。虽然戴浩天和淳于诸仍渺无音讯,但冯凭的归来总算给焦虑了三个多月的崔先生一个莫大的安慰。
在吃饱歇足后,第二天冯凭向崔先生叙述了地窟中他所遭遇的一切的整个经过,崔先生眉头紧锁,已经明白了一大半,深深自责事先对地窟中的隐秘危险终是预估不够。他拿着老者托付给冯凭的那封信久久地沉默不语,知道打开也没用,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果然只是除了一张白纸外什么也没有。崔先生知道信被符咒隐去了文字,信的主人既然不希望他人窥探崔先生也不好强行破解。他把信封小心复归原样收好。冯凭试探地问崔先生道:“先生,我们还可以继续去天外藏窟吧,师父也许是有重要的事迫不得已暂时离开,这段时间我可以凭道典指引自行练功。”他看着崔先生因为失眠布满血丝的双眼,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但崔先生的回答恰恰是冯凭最不愿意听到的。很多时候如果事情有一好一坏两个选择时,结果往往是只能被迫选择那个最不喜欢最不希望发生的最坏的选项。崔先生低沉的声音透出无可奈何,他对冯凭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先去完成那个老者的托付。”
初冬的凌晨,格外清冷。一辆四人乘牛车在通往岭南的栈道上缓缓行进。时近岁末,天上纷纷攘攘地飘起了雪花,路面上已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积雪。车轿中只有一位清矍的老者和三个少年,此时少年们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车中几人正是崔先生和冯凭、冯羕和裴姻,廖管家穿着厚厚的皮衣在前面挥鞭赶着牛车。他们正在前往岭南道教祖庭罗浮山的路上。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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