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光众道士惊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连冯凭也盯着那红色符印愣愣地发呆。他猛然觉得这红印太眼熟了,竟和陆教授的签名印章如出一辙。这时只听道士中有人惊呼道:“是祖师印!”
道士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不是啊?”
“应该是,我早前在祭祖坛上见到过!”
“这小子怎么会有祖师印?”
众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冯凭,犹豫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惩戒堂一位年长一些像是带班道士的人挥挥手让众道士安静下来,对冯凭说道:“小师弟,你有密函要呈给师尊并不妨碍我等履行职责。这几日哥几个遍寻师弟就是师尊他老人家交于惩戒堂的使命,我等不敢违命。我们把师弟收监之后马上禀明师尊,不耽误师弟交呈密函。”
大伙一听都觉在理,但见到密函后慑于冯凭似乎身份特殊,虽然一起瞪着冯凭,却并未有人上前拿人。
到底还是那位惩戒堂年长的道士知道职责的拿捏分寸,坦然走上前来对冯凭说道:“师弟,得罪了。你看是自己和我们走呢,还是”
冯凭听那道士说的全在理上也无话可说,但就这样被绑缚收押实在太没有面子,虽说没多久就会被放出来。
冯凭正在迟疑,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把他交给我吧。”
众人目光一起向说话者望去,冯凭只见说话者从厅后转出来,一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姑立在众道士面前,正是那位刚刚在岩洞中见过的鲍姑,程岚风侍立在她身旁。
冯凭如获重负地抢步上前倒头跪拜道:“弟子冯凭见过道尊真人。”
仙姑接过带班道士呈过来的信函嗯了一声看着冯凭说道:“你师父是谁?”
冯凭还沉浸在这几日因自己是戴浩天弟子而被追讨的倒霉氛围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道仙姑还在责问此事,便顺口答道:“弟子不敢隐瞒,先前确实师从过戴师,只是对师父门中之事全不知情。还请仙姑明鉴。”
常静真人眉头一皱嗔道:“你是戴浩天的弟子称我师尊作甚?我问在此地是哪位师父带你?”
冯凭听到身后有惩戒堂的道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他心中暗骂道:冯凭你傻啊,慌什么慌啊?低头再拜道:“弟子师从三师父。”
仙姑点点头一边读信一边自言自语道:“噢,原来是志敬的徒弟。”
冯凭答道:“正是。弟子此次受托,仙翁让弟子来给”
鲍姑秀眉一竖厉声喝道:“住口!”
冯凭吓得连忙停口。
常静真人收起信环视了一下冯凭身后站立一圈的惩戒堂道士说道:“此人这就交于为师吧,你们做的很好,已经履行了职责。我会禀明掌教师兄的。”
众道士一听此话连忙躬身称是退出南华宫。
鲍姑对冯凭冷冷地说道:“跟我来。”便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入了后堂。
冯凭爬起身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后往后堂走,和程岚风擦身而过时两人互相做了个鬼脸。
进入后面的厅堂仙姑坐到一张檀木椅上,皱着眉毛对冯凭说道:“你是修行之人,举手抬足要识得分寸、注意仪表。刚刚你向岚风吐什么舌头?”
冯凭低下头诺诺称是,不敢言语。心说:“你比我老妈还唠叨啊,刚才他也向我吐舌头了你偏不说。”
常静真人对冯凭说道:“仙翁信中讲你说莫家二少三少心怀不轨,你又怎地知晓?”
冯凭答道:“弟子也是侥幸得知。”
便把仙翁教自己土遁之术并在自己演练之时无意听到莫玉蝶和裴姻以及莫金蝶和那姓骆的谈话一五一十向仙姑讲述。
常静真人听罢低头不语,沉吟了良久自言自语道:“也许玉蝶另有谋划也未可知。”
她抬头对冯凭说道:“你和那崔府的千金是姐弟?”
冯凭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了一会答道:“弟子从小寄养在她家中。”
仙姑看了看他,目光变得柔和下来,说道:“仙翁让你随我一同去莫家庄。你在我身旁说话需得谨慎,不可随意乱言。”
冯凭躬身道:“弟子知道了。”
仙姑让他回寝房收拾一下行囊,然后来巡视房取山门通牌随她一同下山。
冯凭乐呵呵的回到了寝室,一见众师兄看自己的眼神就晓得他们都已知道刚才南华宫的精彩一幕了。心想哪里有人群哪里就藏不住秘密。这哪里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分明是“好事坏事不过夜,瞬间天涯已尽知。”
冯凭不免有点儿趾高气扬,飘飘然有种我胡汉三又回来的感觉。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收拾衣物。
一个师兄挑衅地甩过来一句话说道:“常回来看看啊,我们会想你的。”
冯凭一愣,觉得好笑心想原来这帮厮们以为我被扫地出门了。回头想和他口舌一番,转念一想何必过这个嘴瘾,日子还长以后再收拾你们。便继续整理行囊,却发现旁边弟弟的铺位是空的,心中疑惑又不好发问。抬头看见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宋云飞在外屋洗头,便过去轻声招呼道:“云飞,这几天你可还好?”
宋云飞头埋在水盆里没有抬起来口中答道:“还行吧。”
冯凭追问道:“你见到我弟弟了吗?”
宋云飞支支吾吾地说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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