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正随着严府的武士往那宛西府的阵线中冲去,前方已经是一片混乱。而左前方,有一名宛西府的军士正在向身旁的一排士兵大声喊叫,显然至少是伍长什长之类的小军官。严羽迅速将气脉调整到一阶力脉,二阶魅脉和一阶元脉,身形如同一条游鱼般,从两杆长枪之间钻了过去!
对面那军官被严羽突然暴涨的速度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指挥手下,连忙举刀相迎。不过他的刀才刚刚举起,严羽已经一矮身从最后两名敌兵脚旁滚了进去,手中弯刀突然拉出一道猩红色的光芒来!
那军官还没来得及惊叫出来,一颗头颅已经倒飞出去!一腔热血从断颈处pēn_shè出来,身体还向前奔出两步才硬挺挺地扑倒在地。
这是严羽第一次亲手杀人,不过在战场上根本没有时间用来感触。一刀得手之后,那军官周围的亲兵都激愤地一拥而上,数杆长枪从四面八方同时扎了过来!
不过严羽二阶魅脉在身,速度远远快过普通军士,单足在一名军士肩上一点,严羽已经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离地而起,一跃七八丈之远直接跳出了圈外。
这时跟在严羽身后那些征西军士已经跟了上来,向那些愤怒的士兵们扑去,刀剑和鲜血顿时交织成一片猩红色的画面。
严羽举目环顾,双方的人都已经交缠在一起,宛西府军队的阵型也被完全撕破,士兵们只能七八个一组聚在一起聊以自保。而这种情势下,正是严府武士们大展拳脚的时机,单单七八个普通士兵,根本无法对二阶以上的武士构成威胁,而宛西府军中武士的数量又太少,根本不足以抵挡如此数量的敌人。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啊,只是一个回合就胜局已定。”严羽提着法刀正在感慨,突然间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底里涌起!
“敌袭?”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严羽闪电般往旁边一闪。但就几乎在那同时,他只觉得全身一震,骤然失去力气。
剧烈的痛楚在下一刻才传来,严羽愕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前竟然多出一个二指粗细的血洞!
“是箭!”严羽心中已然闪过一道画面,那是那代表镇南王督军的精瘦校官在他身旁射出第一箭时的场景。那弓弦上发出雷鸣般的爆震当时就曾让严羽震撼!
但他没想到,相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会有同样一支箭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想要嘶吼,但却喊不出声来。疲倦如潮水般袭来,就连胸口的疼痛都逐渐远去。迷蒙中,他感觉自己好像摔倒在地上,感觉到还有锐器划在自己身体上,但是所有的感觉都最终从意识中抽离了出去,世界变成了一片灰暗。
战场不会因为严羽区区一个人的倒下而改变。除了原本围劫严羽的几名宛西府士兵看到了那一幕,并且还在好奇是谁暗中出手去此大敌之外,再没有别人看到这一切。
即使这几名士兵,也不过多活了片刻的工夫,很快就倒在刀剑和血泊之中。
那名宛西军为首的将官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枪划破了严成献的手臂。惊慌的严成献急忙退出了战场,远遁开去。不过那将官环顾四周才发现,周遭的亲兵已经悉数战死,而自己军队的防线也已经崩溃。正在进行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屠杀,宛西军后队的士卒们都已经开始扔下武器四下逃窜。
“谁是你们严家领头的人?出来说话!”那将官悲愤地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叛国!你们知道这马车里运送的是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那将官的话,回应他的只有几发弩箭,还有团团围上来的武士和士兵。
那将官仰天长啸一声,将手中的断枪奋力掷出,正正穿过一名严府武士的胸口,然后去速丝毫不减,又穿透了其后的四五名征西军士兵才力竭落地。原本想要围上来的众武士都被这声势吓得连连后退,而那些军士则更是只敢布阵固守。
那将官却没有心思再去孤身肉搏,他转身向自己的阵中奔去,几个起落就回到了被围在核心的那十辆马车旁边。
他双目贯血,瞳孔中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火来,再次环顾了战场一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将第一辆马车上所罩的蒙布掀开。
马车的后部完全显露了出来,那里并没有车厢,而是一张巨大的平板,上面摆放着一个方形的巨大铁笼。而铁笼里面竟然是漆黑一团,仿佛无形的力量拘锁着一团黑雾,而雾气却不断翻腾着想从铁笼的铁杆之间钻出来。
被暴露在阳光下,那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好像一团黑色的沸水,更发出让人浑身发凉的嘶鸣声。
恐惧随着那嘶鸣迅速传开,弥散到战场上的每个角落。
仍在厮杀的双方士兵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呆呆地转头过来,看向那恐惧嘶吼的来源。
“那就同归于尽吧!”
战场上唯一活动的就是那宛西府的将官,他一声低吼,全身的蓝焰爆发到最大的状态,火焰有如实质,竟然显出半透明结晶的质感来,并且在空中凝聚不动,组成了一朵蓝色的冰火莲花!
而那莲花的中心,将官双臂相互交击,发出一声清鸣,顿时一道蓝光从冰莲中央射出,击在车上笼子的一角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仿佛忘记了呼吸,呆呆地看向那锁着古怪黑气的笼子。但是那道蓝光闪过后,笼子却全无异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片刻之后,那铁笼子的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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