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杜逢春被人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之前他被拖进牢里时人便已经清醒了,地上扬起的灰尘呛得他直咳,他抬头看着这幽暗的充满了血腥气的牢房,顿时心生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有错杂的脚步声响在他耳边。他慢悠悠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几双脚,有的蹬着官靴,有的穿着绣着精致花纹的云靴。
他坐起身,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人,皆是他认识的。一个是同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另两个则是他自以为能助他的恩人,呵!现如今站在了一块儿,真是讽刺。
杜逢春如是想着,嗤笑出了声,“刘螽斯,没能杀了你真是罪孽!”
刘螽斯眯着眼看他,偏头示意身后的狱卒,“上刑!”
狱卒上前将他绑在了木架上,拿着辣椒水浸过的鞭子一鞭一鞭地往他身上抽。
杜逢春咬着牙,双目圆睁怒视李豫,“李大人真是做得好一副正直的模样,不知骗过了多少有冤之人!卑鄙小人!”
李豫听着他讽刺的话语不做反应,一旁的付觉上前呵斥,“大胆!”
“倒是硬气!”刘螽斯见他一直不曾呼痛,又叫人给他上了拶刑。
杜逢春忍着痛狠狠盯着刘螽斯,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恨意滔天。
见他不甘发狠的模样,刘螽斯突然笑着上前,看着他充满怒火恨意的眼,轻声道:“看看你这表情,果真是兄妹,长得相似极了,昔日你妹妹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那烈性子的滋味儿,真是不错!哈哈哈哈……”
“你qín_shòu!小人!刘螽斯!有生之年我定要生啖你肉,痛饮你血,以慰我父我妹的在天之灵,啊!”听着刘螽斯侮辱的话语,他想起妹妹死时的惨状,顿时目眦尽裂,他想伸手掐住刘螽斯的脖子,挣扎的手腕都被磨出了血。或是终于忍不住疼痛,或是要发泄胸腔中滔天的怒火,他仰头大喊,似体内有一头猛兽要冲出。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哈哈哈……你以为你进了这大理寺还能出去吗?”
他一把抽出狱卒的佩刀,递给了李豫,“杀了他!”
李豫顿时心中一紧,他看着刘螽斯手中的刀,神色复杂。
“杀了他,我便不追究你的失责,否则,叫我父亲知道,你的仕途便要坎坷了!”刘螽斯阴鸷地看着他,眼里的凶光看得付觉都有些心惊。
李豫看着那刀,他的脑海里闪过父亲出门前对他的最后一笑,闪过母亲决绝的背影,闪过他这十年奋发读书的模样,最后的是他那日看着刘府大门的情景,他缓缓抬起了手。
一把握住刀柄,他抬眼看着杜逢春。杜逢春眼中已是含了死意,看着李豫的模样,他冷笑道:“不过是□□养的一条狗!”
没有任何犹豫,李豫一把将刀送进了杜逢春的胸膛。
就连刘螽斯都愣住了,平日里沉迷权势富贵的人竟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不错,不错!”刘螽斯笑呵呵地拍着李豫的肩。
李豫抽出刀,看着杜逢春已经气绝的尸体,他掏出帕子缓缓擦拭掉脸上被溅到的血,忽觉得帕子柔软异常,低头一看,那洁白的丝帕上竟是绣着一株细柳。
他原本的平静的眼顿时慌乱起来,他看着上面的血迹,洁白的帕子被染红,就好似自己原本普通的人生,最终也一步一步踏上了血染的路。
“剩下的贤弟你自己解决,愚兄先回去养伤了!”
李豫颤抖着手收起帕子,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向刘螽斯行礼送他离开。
付觉突然上前追道:“公子,这杜家人好像还有个……”
“刘兄已经叫我们自己解决,就不要打扰他养伤了!”没等付觉说完,李豫突然插口。
刘螽斯疑惑地看着付觉,李豫忙站到他面前,“刘小姐回家见不到父亲怕是要心急了!”
闻言,刘螽斯立马向刘府赶去。
李豫回头阴鸷地盯着付觉,直看得他背后直冒冷汗,才挥手让付觉退下,又吩咐狱卒将杜逢春带去乱葬岗埋了。
他出了大理寺,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他往巷子中走去,走了几步远,偏头低声道:“去乱葬岗将杜逢春救回,去寻骠骑大将军,他那里有神医,或许……他还能救回!”
暗卫听令,立即向城外飞奔而去。李豫一身的血,不敢走大路,只沿着小巷往府里走去。
只是刚出了巷子口,便见弱柳站在他面前,她还是穿着今日出门时的一身烟柳色衣裙,纯洁无暇。
他听见她缓缓开口问他,“李豫,你……杀人了?”
他顿时觉得心口被人紧紧揪住,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拶刑:就是还珠里紫薇被夹手指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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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先将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刘洵美送回刘府后, 弱柳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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