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张扬不高兴的问:“宫三,你拉我作甚,韩升的死肯定有蹊跷。”
宫三笑道:“庄主,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刚刚那小孩也说了,韩升生前滴酒不沾,可那个老人竟然对他打骂,好像唯恐咱们知道一样,你不感觉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我不正要问他吗?”
“庄主,话不是这样问的。”宫三神秘一笑:“那老人在韩家庄地位肯定不低,你这个时候问,除了打草惊蛇,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平白招惹麻烦。”
“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问?”张扬道。
“庄主,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宫三又摆出了高深莫测的臭样子。
张扬皱眉问:“你怎么突然想帮我了?”
“因为我也佩服那个韩升。”
宫三低声叹息道:“文人多有傲骨,大多数识字的人,对目不识丁的布衣瞧不起。就算屡试不中的白丁回乡做个夫子,教学上收费极为昂贵,这也照成很多孩子上不起学。”
张扬感慨道:“韩升的确是个好人,咱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宫三,这件事你给我办好了,回头我给你个惊喜。”
“呵呵,老夫什么没见过?”宫三哈哈一笑。
张扬白了眼道:“给你三分颜色又开染坊了,倚老卖老,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没见过的东西够写几百本书。”
“……”宫三怨念深深的道:“庄主,你这是像求人帮忙的态度嘛?”
“我高兴,谁叫你现在是我佃户。”张扬打了个哈哈,才拍着宫三个肩膀道:“好好查,六天之内查清了,天大的惊喜等着你。”
会到孤山别院后宫三就神神秘秘的消失了,直到晚饭过后才回来。
“庄主,查清楚了。”宫三一回来就神神秘秘的把张扬拉到院中,“我找到了那个小孩,又和韩家庄的一些人探了口风,韩升绝对不是意外身亡的。”
“他杀?”张扬喜道。
“不算是。”
“……”
不是他杀,那他怎么让韩升沉冤得雪啊。
张扬郁闷的问道:“说说情况吧,到底怎么回事。”
宫三脸色不善道:“韩升的死,是因为私塾的事。”
“哦?难道是打孩子了?”张扬下意识的认为这应该是一起家长和教师的民事纠纷。
宫三摇头道:“咱这余杭一带,周家庄是最富裕的,人口也多,一千多户人。听说周家庄最近把原本的村塾扩建成了学堂,招收各庄的孩童上学。可是收费太贵,很多人都不愿意。可是各庄的私学和村塾不断发生怪事,接二连三的倒闭。那些夫子也被周家庄招去,做了教习。唯独韩家庄的韩升不愿意解散私学……”
“是吗?咱们铁家庄怎么没动静?”张扬问道。
“过了韩家庄,才是咱铁家庄。”
“哦,这周家庄还会坚壁清野啊。”张扬哈哈一笑道:“你这个消息打听的不错,明天和我走一趟周家庄。”
张扬拍了拍宫三的肩膀道:“你说咱要把学堂开到铁家庄来会变个什么样?”
“庄主,你不会也打算在办学这块赚钱吧。”宫三的脸阴沉下来。
“看你紧张的样,我现在像缺钱的人嘛?”张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宫三幽幽的说道:“庄主,有些钱咱不能赚啊!”
“啰嗦啰嗦……”张扬头也不回的挥手。
第二天一大早张扬就带着宫三,铁牛到了周家庄。
周家庄给张扬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民风彪悍!
可不就是彪悍吗?
从马车进入周家庄,还没行进二里地,借故挡路,碰撞马车,吆喝叫骂的事就发生了七八起。
铁牛年少气盛,几次想要停车掰扯,都被张扬阻止了下来。
宫三一直老神在在的玩深沉,直到到了周家庄的学堂,才下车道:“庄主,你真能忍。”
“你都能忍,我为什么不能忍。”张扬白了一眼。“这就是周家庄的学堂?”
周家庄的学堂竟然是几座大院打通连在一起,看上去好不霸气。
不等三人走进,几个蹲在门口的泼皮吆喝道:“来送孩子上学的?先来我这报名。”
张扬笑嘻嘻的问道:“你们这都教什么啊?”
“教什么?学堂当然是教学了,诗、书、礼、乐、易、春秋,国学教什么,我们教什么。”泼皮不耐烦的道:“你是送孩子来求学,还是自己来。”
“怎么,我这么大的还能上学堂?”张扬摸了摸脸。
泼皮道:“屡试不中的士子多了去了,活到老学到老,求学有啥好丢人的。”
“得,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不知阁下在学堂任何职?”张扬笑问。
泼皮道:“我叫周成礼,武教习。”
“吆,还是文武学校啊。”张扬哈哈一笑,问:“学费怎么算的?”
泼皮被问的不耐烦了,拉过一个瓜皮青说:“你给他说说。”
瓜皮青轻咳道:“我们这学堂教习的能耐在整个余杭都是排的上号的,只要你来这求学,保证你学有所成。”
瓜皮青先自夸一句,才道:“不过求学嘛,总不能人人都一样,从吃饭到住宿,到你选的教习,待遇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最少的一年是一两银子,最好的是一年二十两。”
“我靠,二十两!”张扬心中大骂,这够黑的啊。
二十两,这都够普通人家三四年衣食无忧了。
瓜皮青鄙夷道:“这点钱绝对亏不了。等你考个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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