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回到房间,花娘的长寿面正好也到了。
“妈妈有心了。”苏唯感激道,别的不说,每年一碗长寿面,花娘都不会忘记。
“秋娘啊,妈妈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花娘拉着苏唯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妈妈要走了,在这花雨楼待了大半辈子,我也该出去享享福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唯看着花娘满脸洋溢着幸福,直到花娘对待自己以后的生活甚是期待,只不过……
“妈妈决定好了?”苏唯有些担心,战争快开始了,不知道花娘此举,是对是错。
花娘眼角带笑,“嗯,决定好了。”
苏唯站起身来,对着花娘深深一拜。
“你这是作甚?”花娘赶紧拉起苏唯来。
“阿秋这几年给您添麻烦了。”苏唯说的是真心话,她成了姑娘后,平日吃吃喝喝,有时弹个小曲,草草了事,对于花雨楼,她没付出一星半点儿。但花娘不但不怪她,还处处关照,对她极好。
“说什么呢,做我们这行的,不容易,你是个好孩子,谢娘当初把你交给我,我收了你,自然承担这份责任,只是以后我不在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花娘说的情真意切,苏唯甚是感动。
“不知妈妈今后,有何打算?”
问起这个,花娘笑意溢于言表,“我和你孙叔,打算到乡下去,找个地方,好好的过下半辈子。”
苏唯恍然,原来是孙叔。
“秋娘祝你们白头偕老。”苏唯不会说祝贺的话,只道了这么一句。
“承你吉言!”
看得出来,花娘是真的很高兴。
花娘走后不久,宋禹来了。
苏唯开了门,见到是宋禹。
“可否让我进去?”
苏唯闪开门口,让他进来。
待门关好,宋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是什么?”
“今个儿你生辰,送你的礼物。”宋禹说道。
苏唯接了过来,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天生辰,只是把师父捡到自己的那天当做生辰,一过,便是三十六年。
“打开看看。”宋禹道。
木盒里是一支木簪,雕刻的很精细,朴素淡雅。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娘留给我的。”
娘?这礼物有点大了,苏唯合上木盒,“以前生辰都没见老师送礼,今个儿是怎么了,这礼太大,我不能收。”
“这是女人的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以前,是我不开窍,你别怪我。”宋禹今年二十九,在苏唯面前却像个孩子。
宋禹推脱,硬让苏唯留下。
“白日是我醉了,说了让你恼怒的话,你别怪我。”
“你是我老师,怎能怪你?”苏唯倒了杯水。
“你这样说,分明还是怪我。”
苏唯觉得好笑,宋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儿。
“你当真,不和我走?”宋禹再次说起这件事。
见苏唯不回答,宋禹走近几步,坐在苏唯旁边。
低声道,“此事我没和他人说,只告诉你一人。”
苏唯疑惑。
“咱们越国与晋国要开战了,这里不太平,你和我走罢。”
苏唯吃惊,宋禹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苏唯一脸吃惊,宋禹就知道这招有效。
“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宋禹直起身子,“秋娘不用知道,秋娘只用知道,我宋禹不会害你。”
苏唯知道的历史,毕竟是从书本上和师父讲解中得知的,并不详尽,具体发生了什么,苏唯也不得而知。但按照宋禹所说,这金陵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若是历史不会偏差,最后夺得天下的,是楚国,但到时候战乱四起,哪里又能太平呢……
见苏唯陷入沉思,宋禹也不着急打扰,倒了一杯酒,自己个儿喝了起来。
“老师,可你又怎么保证秋娘会安全呢?”苏唯不太放心,这般问道。
“秋娘大可放心,有我宋禹在,必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宋禹说的义正言辞。
“你何时离开?”
“三日后。”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想想。”
“好。”
送走宋禹,苏唯关上门仔细想了一会儿。
方才她给卞军师弹琴时,宋禹也在,之后她走了,宋禹还在,那二人来花雨楼,只是吃酒,却不叫姑娘……
“不对,他们叫了我,应该是装装样子罢了。”
宋禹和卞家,莫非有些关系?
若和宋禹走了,会否遇到当年的将军?
还有江淮,他是不是后来被称为天下第一谋士的江淮?
若真如此,岂不是苏唯点开了江淮的权谋之路……
“如今是越国国主登基后八年,越国灭亡,是在后二十七年,十九年的时间……”
“且,若我随宋禹去了,身份只是个艺姬,人微言轻,苟活无命。”
“但若不如此,只能在这花雨楼坐老枯死……”
苏唯对于再活一世,本不奢求,但既然活了,就不能白活。
三日后。
“当真?秋娘,你真愿随我离去?”宋禹惊喜。
“包袱都收拾好了,妈妈那边我也说了,我还能反悔不成?”苏唯调侃,宋禹这个人,对她还算不错的,二人也谈得来,旅程应该不会无聊,但值得一说的是,在苏唯看来,她与宋禹只限于朋友的关系。
“如此甚好!”宋禹知道苏唯答应了他,很是高兴,颇有点忘乎所以,“我们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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