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苗疆之地气候湿热,入夜后常常雾气缭绕,小蚺说这样明朗的夜晚实在难得。
小蚺还说,绿水姐姐有问题。
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是她声音里那一丝颤抖将她的情绪暴露了出来。她在害怕。
“绿水姐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绿水姐姐很温柔的,以前我靠近她她都会笑着揉我的头发,而且唐门和五毒向来交好,晦魄哥哥经常来这边的绿水姐姐怎么会不认识呢...还有...还有......”
突然的反常,加上桓炀说的最近五毒发生的状况,我很明白小蚺在担心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危险了。
花了大把的时间把小蚺哄睡着了,也许是我前一段时间睡了太久,虽然这一天奔波劳累,可我并无困意,只好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发呆。
入夜后的天空显得深邃而又神秘,浓重的墨色压抑在头顶,像是将万物吞噬殆尽的虚无一般。我在那山中睡了许久,上一次看到月亮还是细细的一弯弦月,现在这月亮已经快要圆满了,明晃晃的,将夜空的压抑抵消了许多。
看着月亮便会想到师父,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佩戴的一颗不太起眼的珠玉,那是今日临别时师父亲手给我带上的。
“这珠玉是我偶然得来,有温养经络的功效,你带着它或许伤势恢复的会快一些。”
思及此,我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笑。
渐渐地我觉得有些不对,本来温凉的珠玉逐渐变得发烫,我将它解下来托在掌中仔细查看,发现珠玉正在发光,而且这光芒随着温度的升高越来越明亮。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越来越明亮的珠玉我心里也越来越慌乱,珠玉已经烫的拿不住了,不知所措的我一甩手就将珠玉扔出了窗外。
在珠玉脱手的是瞬间我便后悔了,又急忙跑出去捡,捡到的时候珠玉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有滚烫的温度,也没有发光。我心里更加疑惑了,从我醒来到现在发生了太多让我无法想通的事情,这让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抬头看看月亮,我感觉有点恍惚,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睁开,就看到远处屋顶上闪过一个人影,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兵刃相碰的声音。花月姑娘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半夜发生的打斗,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要通知给她。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到花月姑娘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可是半天不见有人应答。
难道出事了?心中焦急的我不管不顾地推开了房门,可屋内一片整洁,花月姑娘并不在房间内。心念一动,我转头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果然,与那黑影打斗的人就是花月姑娘。
考虑到我现在还是个负伤之人,就这样跑过来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好奇心驱使我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躲了起来而不是回到我自己的房间。躲起来的我环顾了四周,四周的景致都不是我白天所见,看来是白天没有走到的地方。
在我藏身的这座小楼对面,就是桓炀所说的玱琼楼了,花月姑娘和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在激烈地打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黑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花月姑娘和那人势均力敌,不过那黑衣人似乎受了伤,渐渐地花月姑娘占了上风。黑衣人无心恋战,边打边退想要逃走,未曾想小蚺却突然从一旁跳出来,手中一把不知是什么的粉末洒了黑衣人一脸,趁此间隙,花月姑娘长剑刺出,抵住了黑衣人的咽喉。
“躲在一旁的那位朋友,你的同伙已经落网,还不现身?”
这个同伙,似乎是指我?我有些尴尬,从角落里走出来:“是我,夜里睡不着,听到打斗声来看看。”花月姑娘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会我,伸手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小蚺也上前去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纱。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小蚺连退两步,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念叨“怎么可能”。花月姑娘强做镇定,可是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长剑。背后隐隐的传来了脚步声,回头看去,一大批五毒弟子手持火把,将玱琼楼前照的犹如白昼。
走至近前,人群分立两侧,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走出来,正是五毒现任教主,蓝玉烟。蓝教主走到黑衣人面前,桓炀跟在她身后一同上前,在看到黑衣人时发出了一身轻轻地惊呼。
衣着华丽的女子盯着黑衣人看了很久,最后发出了长长地一声叹息。
“你既在这里,想必我的徒儿绿水,已是魂归天际了吧。”此话一出,小蚺终于不堪悲痛,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火光映照着黑衣人,那张脸我白天才见过,只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仿制品。
被揭穿的“绿水”很是慌乱,拼命地张嘴想说些什么,奈何穴道被封发不出声音,花月姑娘上前在她后背上一拍,“绿水”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喊道:“师父!我是绿水!我真的是绿水!”
在场的人都觉得摸不着头脑,为何此人还在嘴硬?花月皱着眉上前一寸一寸地从“绿水”的两耳之后摸过,并未发现有面具的痕迹。这时候桓炀站了出来说到:“这位姑娘,你既说你是绿水,那能否请你将身上的秘法印记释放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绿水”这时候面露难色,环顾了人群一周,咬着唇不说话。这时蓝教主突然示意桓炀让周围的人散去,桓炀也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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