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龙死后,依照姜国的规定南奴不能穿五颜六色的衣服,只能着素衣,甚至不能在大街上抛头露脸。
南奴稀缺的生活用品只能通过邻家的央嫂来换取,凭着自己的针线活勉强维持生计。柴米油盐全都要依靠自己,还带着个小孩子。
央嫂既同情她的生计艰难,又指望着她的手艺给自己带来收入,因此隔三差五的来看望她。
“二妹子你为了不饿着这孩子宁可自己挨饿,这样的菩萨心肠就是亲妈也未必能做到,老天怎么就不看着点呢?”央嫂的叹息勾起南奴心里的伤痛,但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却看透了不少。
虽然张炳龙对她不义,但孩子却是无辜的,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和自己一样没有父母的疼爱,正是有了这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南奴更加狠不下心来,反而对他百般呵护。
央嫂抱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了二妹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南奴初来乍到,和张炳龙成亲不到十天就成了寡妇,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孩子的名字。
“不瞒央嫂,我和张爷成亲不过短短几日,尚不清楚他叫什么。”南奴摇摇头,看着央嫂怀里乖巧的孩子,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那是她渴望的亲情。
央嫂本就看不惯张炳龙的作风,若非他横死,她怎么也不会寻到他家里来,又怎么会在意小孩子的名字。
“这也没什么,如今你是他娘,世上唯一的亲人,要不今儿起你来为他取个名儿?也好有个称呼,用不至于被别人说成无爹无娘的孩子。”
南奴抚摸着他水嫩的脸颊,既然命中注定他自己有缘,那么今后不论有多艰苦,她都会倾尽所有来呵护他。
“不如就叫他小缘?”
“小缘?”央嫂重复咀嚼了一遍又一遍,“张小缘。不错不错,你们如今有此母子缘分,小缘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一拍即合,南奴心里反而有了一份寄托,以后她再不是孤单一个人,她有亲人,就是张小缘。
入夜微凉,张小缘已经安然入睡,看着他茁壮成长,南奴心里觉得安慰,本以为日子能够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谁知天不遂人愿,噩梦再次降临。
“王大哥?”南奴关上房门时,王生醉醺醺的突然站在门口,用力推开门,直接闯入。
“小嫂子,你长得这么好看,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寡妇,多可惜。”王生形色于脸,伸出粗壮的手划过她的香肩。
南奴一阵惊吓连忙后退,“王大哥你喝多了。”她想赶他走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放开我,王大哥!”南奴在他怀里挣扎着却根本挣脱不出他的魔掌。
王生将她放倒在床上,欣喜若狂,“小嫂子你跟着张爷多可惜,**一刻值千金,我会好好疼你的。”
王生的手使劲撕扯着她的衣服,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他厚重的嘴唇触碰到她的肌肤像针扎一般。
“王大哥,你放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南奴挣脱不了,便用牙齿死死咬住他的手腕,王生松开手痛的大叫,接着甩给她一耳光,又凶狠的扑倒在她身上。
只听房门处一声巨响,王生的妻子带着家伙和帮手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好啊,你们两个奸夫终于被老娘捉奸在床,看你们还敢狡辩,给我狠狠地打这两个不要脸的奸夫王生的妻子是山寨领头的女儿,强势逼人,王生对她除了畏惧还是畏惧,偏偏自己娶了个又丑又暴的毒妇,只好四处寻花问柳尝试**。
“娘子,娘子,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都是她,张爷死了,她就来纠缠我。”王生说着登时双膝跪地,抱头痛哭,直喊冤枉,又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南奴身上。
王生媳妇双手叉腰,挤眉弄眼瞪着她,抬高嗓子骂道:“不要脸的小婊子,居然敢来勾引我相公?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杨栗姐的厉害,今儿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杨栗吩咐身边的几个糙汉子,“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往死里打,再扔去乱葬岗看骨头去!”
不等南奴分辩事情的原委,几个身形彪悍的糙汉子便对她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南奴身上疼痛不已,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
在她昏迷以后,一群糙汉子将她抬着扔到乱葬岗,南奴逐渐苏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白骨上面,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阴风阵阵,白骨成堆,稀疏的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露出斑驳陆离的暗影,狼群嗷叫着,凄厉的声音弥漫在周野。
南奴害怕极了,她蜷缩在偏僻荒凉之地瑟瑟发抖,畏惧恐慌从脚底蔓延至大脑,她感觉到无比寒冷,多希望此刻能有人陪在她身边,带她走出困境,至始至终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依靠而已。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终于熬到了天明。她颓废地行走着,三个时辰后才回到高脚屋。
张小缘仍然在熟睡着,央嫂却急匆匆的赶来,上气不接下气。“二妹子,不好了,屯杏山庄的族老们马上就要往这边过来了,说要将你浸猪笼,用大火烧死,你赶紧寻个地方避一避吧!”
南奴还没反应过来,央嫂便抱起张小缘拽着她逃跑,南奴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隐约听见后面追过来的声音。
“别跑!站住!”声音愈来愈近,仿佛是一群人发出来的。
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伤天害理的错事,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苦难?她不甘心。
南奴发奋的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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